冯匣子的脑子疯狂想:
“这女人想在大庭广众下,让他承认他俩是对象关系,心真黑!”
可冯匣子看了看越聚越多的人群,又看了看躲在远处偷笑的任锦玉。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肥肉抖了抖,他要先稳住丁兰,咬牙从牙缝里挤出来:"行!"。
见丁兰脸色软和了,不再揪着不放,冯匣子立刻转身对围观群众摆手:"散了散了,都是误会!"
他掏出把糖块给几个看热闹的老婆子散糖,"各位姐姐妹妹,改天请你们吃糖。"
人群渐渐散去,冯匣子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
他一把拽住丁兰的胳膊,把她拖到墙根底下,恶狠狠地压低声音:"想讹我?没门!"
他上下打量着丁兰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和干瘦的身板,鼻孔里哼出一声,"路这么宽,你不会绕着走?我的书又用得着你捡?"
丁兰心里冷笑鄙夷的想:"就你这尊容,还惦记着娶任锦玉那白天鹅呢?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甩开冯匣子的手,故意用能让半条街都听见的音量说:"“哟呵,冯科长!听说您刚离婚,这就开始在这儿勾搭小姑娘啦?”
冯匣子脸色瞬间变白了,像被人说中心事似的,"你、你胡说什么!"
他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心里就怕任锦玉听到这事儿。
"我胡说?"丁兰鄙夷的看着冯匣子,"你现在是干啥呢?刚才往人家姑娘跟前凑的不是你?"
这话像把刀子,直接戳中冯匣子痛处。
自从上次被任师长警告处分后,他哪还敢明目张胆地纠缠任锦玉啊。
可那任锦玉就跟小狐狸精似的,把他魂儿都勾走了,他只能变着法儿制造 “偶遇”,偷偷摸摸地勾搭,心里还想着万一这 “小狐狸精” 哪天就看上他了呢。
现在可好,被丁兰当街这么一戳破,冯匣子又急又气,脸上的油汗不停的往外冒。
“你少血口喷人!” 冯匣子赶忙掏出那块皱巴巴的手帕,猛擦。
丁兰早看透了冯匣子的软肋。
“她本就没指望用美人计,自己这身补丁衣裳和干瘪身材,哪比得上任锦玉那水灵灵的模样?
但她穿补丁衣服的不怕穿西装的!”
丁兰嗤笑一声,手指抓着冯匣子衣服不放,怕他跑了,
"行啊!那我去你们钢铁厂宣传栏贴大字报怎么样?
标题就叫'冯科长街头骚扰女同志耍流氓'!
顺便再去文工团找你姐的领导聊聊?
听说宋团长最近正在升职关键期啊?"
冯匣子听到"宋团长"三个字,心里立马焦急起来。
他姐夫现在这节骨眼上,要是因为他把升职的事儿搅黄了,那他以后的靠山可就没了。
他赶紧压低声音,哀求道:“别、别…… 有话好说!”
丁兰见他怂了,脸上立马装出委屈样。
她大嗓门的说:"要不这样,刚才你把我撞倒在你怀里了,干脆你对我负责吧?不过嘛..."
她故意拖长声调,
"彩礼钱得你出,一千块彩礼!
不然我就告到你姐文工团领导那,说你跟你姐合伙骗小姑娘,耍流氓!"
丁兰又低声在冯匣子耳边说:
“可不止是对我耍流氓啊!
我还要跟任师长也说道说道呢!”
"一千块?!"冯匣子差点气晕过去,"你、你这是讹诈!"。
"讹诈?"丁兰冷笑一声,突然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啊!钢铁厂的冯科长耍流氓…"
"闭嘴!"冯匣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她的嘴,油腻的手掌差点把丁兰闷死。
"我答应你!答应你还不行吗?"他咬牙切齿地说。
冯匣子郁闷得要死,心里恶狠狠地想:
“我这还没勾搭上小狐狸精呢!
就先被丁兰这恶女人给讹上了!
哼!我冯匣子是那么好讹的人?
走着瞧!”
远处的任锦玉见状,赶紧拉着弟弟溜走。
任锦居小脸绷得紧紧的:
"姐,这女人不简单啊!冯匣子这次算是碰到硬茬子了!”
任锦玉回头看了眼拉扯中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嗯,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
三天后,冯匣子站在冯美兰家院子里,领带歪斜,指着丁兰大骂:
"我冯匣子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绝不会娶你这个老女人!"
丁兰不急不恼,反而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一块洗得发白的手绢,往眼角按了按。捂着胸口,来个死缠到底,反正她的名声已经不在了,只要能把自己嫁出去就行。
丁兰哭得梨花带雨,但是声音很大:
"冯匣子,你耍流氓!
我要告到组织上,说宋团长的媳妇冯美兰跟着她弟弟一起拐骗未成年女孩!"
冯美兰正端着茶缸喝水,闻言"咣当"一声把茶缸摔在地上,热水溅了一身都顾不上擦:
"丁兰!这话可不能瞎说!"
丁兰心想:"我穿补丁的不怕穿西装的!现在是越穷越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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