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诡异了。
靳烛幽仿佛从蛋壳里走出来,从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变成现在妙语连珠,夸虫的话张口就来毫不重样。
阿利斯泰尔觉得新鲜,笑呵呵地陪雄虫一唱一和,科里亚被夸了一句就已经羞耻症发作,窝回了驾驶座。
眼看着阁下已经开始看手相,说这只虫情感线跌宕起伏波澜壮阔,这边宿主的脸已经越来越黑,觉着这只雄虫一拍板,就能把自己给卖了。
雄虫阁下似乎察觉到杀气,朝上将这边瞥了一眼,挪腾了一会,不经意地绕到安德森后边,手搭在雌虫肩上,趴在他耳边新奇道:“上将,这个接口是什么?”
他也有些好奇自己留下的东西。
单瞧见这只虫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会留下一枝花。
这只虫虽然灰不溜秋的,但是无论记忆恢复到什么时候,靳烛幽一瞅见他就欢喜得很。
安德森皱紧的眉头松了松:“芯片接口,读取数据用的。”
靳烛幽见他脸色好了点,亲了亲安德森的耳朵,在这只雌虫愣神时道:“不要吃醋了,虽然还没恢复记忆,但是我知道我只喜欢你。”
不止上将,ooi也惊住了,这个版本的圣座攻击力简直是max级别。
安德森陈年寡雌何曾遭受如此暴击,耳朵一侧的脸红了半边,却也没将靳烛幽推回去,也没有否认。
这个版本的圣座也主动得很,在察觉到江离是一只已逝的虫后,雄虫心里的疙瘩似乎解开了些,在上将坐在座椅上等待芯片数据读取时,靳烛幽熟练地猫着腰钻进了怀中。
雌虫手脚僵硬,这只雄虫却像爬爬兽一般将他的四肢蹭软了,硬要让他习惯有一只虫在怀里。
上将的手诚实地放在了雄虫的腰上,他逃避般咬了咬下唇,躲开了靳烛幽有些戏谑的目光。
“你喜欢的虫走了,那现在我可以是你的雄主吗?”
“噗——”科里亚往前一倾,对着看过来的虫摆了摆手道,“打个喷嚏。”
这个圣座太特么恐怖了。
安德森眼神幽幽:“不是。”他顿了顿,又解释了一番:“你我并未经过匹配及契约,并且……江离也并非我喜欢的虫。”
靳烛幽只是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骗子虫,说话不算话。”
被倒打一耙的安德森莫名其妙,而被拒绝的靳烛幽手微撑住下方,像是要离开,雌虫环住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却发现这只虫只是调整姿势趴在自己腰侧,还捏了捏弹韧的腰肉。
被占便宜的上将咬了咬牙。
“隔壁的王婆给我看相,说我不但六亲缘浅,还断子绝孙,我掀了她的媒婆摊,想到你,又觉得有理。”靳烛幽边回忆边说,“那个老婆子半夜来砸了我好几坛佳人酿,东街那姑娘约的得排到下个月,害我整整一月没好酒喝。”
靳烛幽一说起故事来,安德森就陷了进去,像是真看到这么一只顽劣过头的小虫崽,一时都忘了要逼问。
安德森将脸悄悄贴在靳烛幽头上蹭了蹭,似懂非懂:“那很可惜。”
“可不是,我可是给那姑娘送了几天花,开在深谷里一团团一簇簇的,送了七天,才提前排来这么几坛佳人酿。”
安德森颤了一下,即便知道雄虫只是贪那什么佳人酿,心里还是一阵发涩:“为什么……送花?”
靳烛幽躺在他怀里睁了眼,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傻虫子,贪几杯酒罢了,用不着老是吃醋。”
安德森脸红透了,尽管在古铜皮肤上不大明显,他撇过脸,低声反驳了一声:“没有吃醋。”
蚊子叫似的。
他只是觉得,靳烛幽送了七天的花,但是只送了他两支,一朵玫瑰,一朵晶矿花。
原来这个是随便送的。
已经不是小虫崽的上将觉得心里发闷。
靳烛幽摸了摸他的脸,要安德森将视线转移回来,分明看起来没有小雄虫的记忆,这只虫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还是沉沉坠着星星:“小虫子,我以后种一个星球的花送你。”
安德森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竟不舍得移开目光,半晌才挣扎道:“……胡言。”
到了这时,读取口才响了一声。
这个存储器是多年前的老式存储器,光脑更新换代的速度极快,若不是安德森还用着早一代的光脑,从星舰中搬出旧的读取接口,还真无法解码这份证物。
安德森点开,发现是一个视频和一个压缩文件。
他目光下移,看向靳烛幽,雄虫看向光脑投影,似乎也有几分好奇和期待。
即便是为了救他,这只虫也不可能全无防备地失忆,从星舰爆炸后靳烛幽的后续动作来看,这个组织早与星盗对接,或许他有意将自己引到这里,让他看到这份证据。
接触下来,安德森多少也了解了靳烛幽的性格。
他永远留有充足的后手,在异兽入侵时母巢圣谕有纪律有组织地安排虫手进行辅助,且能在军部眼下安顿好虫民。
将这份证物给他看,或许开始是存了几分联合第一军的心思,但如今第一军上将安德森也反被星政府制住了,那刚刚遭遇军部围剿,又暴露自身位置的母巢圣谕,可以说来到了最艰难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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