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i,这副身体的健康状态可以撑到我任务结束吗?”梁瀛反应很快,几乎是立刻去呼唤系统。
ooi光屏从空中亮起:“没有问题的陛下,主系统会精心挑选身体。”
“不过……”光屏闪了闪,“陛下现在真的是为了完成任务早点离开,才这么问的么?”
梁瀛没有回话。
基兰似乎是被方才雅纳斯的表情吓到了,紧紧拉着他的手:“雄主,我们去第一军部临时医院旁边,都会没事的……或者回到黎塞留公爵府……”
握着他的那只灼热的手紧了紧,又轻轻松开:“我没事的,雄主,等我打下第四军……”
梁瀛穿过他的手指,紧紧回握:“基兰,转过头来。”
基兰整只虫僵硬了一下,才慢慢地扭头,他眼眸低垂,眉头蹙着,却仍佯装不在意地挂着一抹笑:“没关系的雄主,我……莱维斯他……不会伤害您的。”
“如果这一战输了呢?”梁瀛没有动作,与他隔开一些距离,“如果你不回来,或者我出什么问题了呢,又或者,他再往我身边塞一只虫,皇室现在唯一的作用,不就是为这个帝国形象诞生后代吗?”
梁瀛说一句,基兰的头就低一些,挺直腰杆冲锋在前的元帅,此刻弯着腰抵在梁瀛脖颈前,沉沉地呼吸:“我爱您,雄主。”
梁瀛没有应声。
基兰害怕地抓紧他的手,环抱着他的腰:“不想黎塞留再禁锢您,往您这里塞别的雌虫,所以我提前了计划,引蛇出洞。”
“你做的很好。”梁瀛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
“唔。”基兰颤抖着,他咬着自己的唇,努力压抑着发颤的牙齿,“但我很害怕,我不止一次梦到过雄主,梦到您死在我冒犯您的那天,或者梦到我死在了离您很远的地方……”
“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有的梦里在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带着复仇的火焰,不分敌我地燃向了那些贵族,也燃向了……他的雄主,他踩着不知道多少只虫的尸体走到了那个孤独的王座上,但是直到基兰坐下,他才知道他一直想要什么。
而这个王座上已经再没有昔日雄虫的余温。
梁瀛怔愣了一下,将这只骄傲又痛苦的红发雌虫拢入怀中。
从这之后基兰最害怕的只有一个。
是没有雄主的无谓的世界。
“我真的想要锁住您,将您关起来,不让其他雌虫看见。”这只雌虫断断续续地说着可以连带着将安德森上将也带进牢里的话,“但是军部医院对雄虫的了解实在太浅了,我没办法保护您。”
尽管曾经委曲求全过,这只军雌从来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唯独这一次,他愿向命运臣服叩首,换他雄主平安无虞。
“所以你刚才,是想将我带回黎塞留府,因为被雅纳斯的状态吓到了?”
基兰点了点头。
如果这就是所谓保护他的决心,如果这就是为了他抗击贵族的决心……若是梁瀛此番的真正任务是扳倒控制他的贵族,那他此刻真的要好好评估一下这个盟友的可靠程度了。
梁瀛拉开了他的手,眼神骤然冷了下来,迎着基兰惊慌失措的面孔,他一字一顿道:“虫后,你让我很失望。”
梁瀛走在前面,基兰在后面想拉住他的手:“不对……雄主,听我解释……我……”
雄虫看他的眼神温情不在,他甩开了他的手,直到回到军部临时宿舍,梁瀛都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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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确认心意后也只是偶尔见面。
梁瀛那时候中毒还不算深,每天灌药诊治,余下的时间温书听太傅讲经纶,最后挤出的一点点活动时间,用来屏退下人,迎接他的小将军。
小将军已经可以被正式称为小将军,他被任命为浙直总督,荡平了当地的匪夷之患,这位连夜不眠剿匪的少将军,匪寇一平就浩浩荡荡进都觐见,当天晚上就跨进了梁瀛床帐。
一年半载未见的小将军方才卸甲沐浴,身上一阵皂角苦橘香,眉眼长开了不少,剑眉星目,桃花眼一挑,热烈又张扬,梁瀛呆了片刻,才体会到下人传闻中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殿下,臣提早了两日,瞒着监军就北上了。”虞寄北的喘息在他耳畔回响,灼得他耳根发烫,“殿下,夸夸臣。”
梁瀛通红着脸:“怎么夸?”
虞寄北却没等他回应,像一只小豹子一样将他扑倒在床上:“殿下不夸,臣自己讨赏!”
梁瀛抬手要将他按住,小将军说话总算不捉腔拿调,连连冲他讨饶:“阿营阿营,我错了,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梁瀛这才发觉他的怀里鼓鼓囊囊的,虞寄北从衣中掏出来一个木匣子,打开才发现被一些碎冰包裹的花,长柄下还有盐水浸过的痕迹,花瓣粉白渐入胭脂红,花心金黄不见萎靡之态,显然被人一路小心翼翼护着过来。
那是一株绽开的莲花。
梁瀛怔愣地盯着这株仿佛前一刻还在池塘盛放的花,他伸手小心碰了碰:“它很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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