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言登上悬浮车,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车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窗外飘进来的晨雾,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刺痛。他不断刷新着光脑,希望潘奶奶能回复消息,或者赵景渊的通讯突然接通。
悬浮车穿过城市上空,玻璃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赵子言盯着远处逐渐清晰的赵家庄,心跳越来越快。
他想起上一次在赵家那个破败的小院见到父亲时,对方醉醺醺地拎着酒瓶,骂他是“不该出生的孽种”,毁了他一辈子;而母亲只是冷漠地别过脸,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沾染晦气。
赵家人口众多,整个赵家庄依山而建,公共悬浮车不让进,他下了车,换了通往赵家私人领地的专线悬浮车。
车上空无一人,赵子言把脸贴在冰凉的窗玻璃上,一蓝一红眼睛发着微光,看到底下曼陀罗花圃里散落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与纯白的曼陀罗花形成对比。这些赵夫人最爱的剧毒曼陀罗,据说都是用叛徒的血肉当花肥的。
当列车穿过最后一道防护电网时,赵子言的光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全息投影自动展开,潘奶奶布满皱纹的脸出现在空气中,她的嘴角渗着血:“小言,快走……这是个陷……”画面戛然而止,变成一片马赛克扭曲空气消失。
悬浮车就在这时剧烈震动起来。透过车窗,赵子言看到六个穿着黑色防护服的影子从曼陀罗花中升起。为首的人举起脉冲枪,瞄准了悬浮车动力舱。
在悬浮车爆炸之前,赵子言打开车窗从高空跳下。在即将落地的瞬间,无数藤蔓从地底下蹿出,将他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忽的,从四面八方涌现一群用黑布蒙着双眼的黑衣人,将藤蔓裹成的赵子言水泄不通围了起来。
藤蔓散开,毫发无伤的赵子言冷冷注视着围着他的赵家人。
“哒哒哒~”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响起,人群自动散开,留下了一条可供一人行走的通道。
身穿白色连衣裙,眼睛蒙了白色纱巾的赵夫人缓缓而来,她在赵子言身前五米处站定。
“小野种,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赵夫人语气不善地说。
赵子言懒得与她多费口舌,直入主题:“潘奶奶呢?我父母呢?”
赵夫人指了指曼陀罗花,言笑晏晏地说:“那老太婆领着赵家的薪水,却吃里扒外,我呢废物利用将她做了肥料。”
“你……毒妇……”赵子言咬牙切齿的骂道。
赵夫人闻言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身旁盛开的曼陀罗花瓣,白纱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这一切都是你爹造成的!你和你那个小三妈都是帮凶!”
赵子言瞳孔骤缩,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承认,是我父母对不住你,我也不该存在。但是,这些都不是你滥杀无辜的借口。潘奶奶那么善良,你不该杀她!”
赵夫人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白纱下的面容扭曲得近乎狰狞:“善良?呵......在这赵家,善良就是最大的罪过!”
她猛地抬手一挥,四周的黑衣人齐刷刷亮出武器——不是枪械,而是一根根缠绕着曼陀罗藤蔓的骨鞭,鞭身上还滴落着暗绿色的毒液。
“潘老太婆的死只是开始……”赵夫人缓步向前,脚下的曼陀罗花竟自动为她让出一条路,“接下来,是你那对废物父母!”
赵夫人顿了顿,接着说:“你的心脏还要留着给景书,不会让你那么早死。你不是跟你小三娘一样很会勾引人吗?我会挖了你的双眼,将你送去你该去的地方,让你尽情发挥你的特长。”
赵子言浑身一颤,异色双瞳剧烈收缩。他身后的藤蔓突然暴起,在地面疯狂蔓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我没有勾引赵景渊!”他声音嘶哑,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
他缓了口气,愤愤不平地说:“我和景渊哥哥是相爱的,我们是你情我愿的事。我知道你心理扭曲想亲上加亲,不过我告诉你,就算没有我,你的儿子赵景书也不可能和景渊哥哥在一起。赵夫人,你不要忘了,他们是第三代血缘关系的表兄弟,在一起是乱伦,要遭天谴的!”
赵夫人怒吼:“人定胜天!我才不信劳什子天谴!”
“赵景书就是天谴的见证!你和赵家主就是近亲结婚的产物,报应到了赵景书身上,因此他才一出生就有基因病!”赵子言不怂他,怼了回去。
赵夫人闻言,后退数步,险些摔倒,还好身后的黑衣人扶住了她。
赵子言任嫌不够打击赵夫人,接着说:“赵家主支一脉人丁凋零,到了这一代只有赵景渊和赵景书两个人,你还想将他们凑一起。你想让赵家断子绝孙,你想毁了赵家吗?下了地府,你有何颜面见赵家列祖列宗!”
赵夫人的脸色瞬间惨白,白纱下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她猛地挣脱黑衣人的搀扶,声音尖锐得近乎撕裂:“住口!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赵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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