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为那是皎然的错,只觉得问题全在自己身上。
皎然用手指戳了戳他,“还有呢?”
他愣愣的,“什么还有?”
她有些生气了,站起来一件一件跟着自己的直觉脱去了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这样?”
穆衿笨拙地拢住她的衣裳,将她抱进被褥里,“天很冷,你怎么全都脱了?”
皎然道,“我也不知道,我见了你就想这么做。”
他叹了口气,明显感觉到皎然跟之前确实是不一样了,面前这个皎然,好像比多年前她刚到他身边时对感情更迟钝。
她全身赤裸着,将衣服丢在地上,很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
穆衿坐着床边没有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想的时间并不久,皎然听见他说了一句,“也罢,重新开始。”
他解开衣服,让她的身子落入他手中。
天气变得更冷了。
他贴着她,她颤抖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身上不大暖和。
她等不及他解开所有的衣服,便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了光洁的肩膀。
穆衿被她的急切逗笑了,明明刚才他还觉得有些伤感,现在看见她急不可耐,他低了头笑了几声。
“你在笑什么?”皎然问他。
他想他得引导她,因为她比之从前还要懵懂,像是从来不知道这种男女之事。
穆衿吻了她一下,很快从她唇间离开了,看她只是抖了一下,并不像那日在长街上昏倒的苍白神色,才放下心来。
他便吻得从容些了。
但还是吻了一会儿便松开她,看她是不是难受。
皎然抬起手来,伏在他身前,找到了一件她此前从不在意的玩具一般,顺着他的眉,眼角,下巴,喉结,一路抚摸。
就在她这样做之时,更多的记忆涌入她脑中。
她好像已经无数次这样做了。
和剑法心法一样让她觉得有趣的,原来是他。
在她轻抚他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
皎然在他耳畔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皎然说,“原来你这样好看。”
穆衿有些无奈,“要是我不再好看,你便不再爱我了?”
爱?
那是什么?
皎然问他。
他想和她解释,可是想了太久,也不知要如何说起。
于是他微微翻身,将她压倒,就在皎然以为他会像方才那样亲她的唇,他却没有,他向下缩了些。
很潮湿。
也很温暖。
她宁愿他亲的是她的唇。
皎然眼泪沁了出来,从来不知还有这种快乐,可就在极致的快乐之间,她忽然觉得好像很久以前她就得到过这样的快乐。
然后她便哭了出来,要他停下,可他没有,直到她一连串急促的呼吸后,他才放开了她。
穆衿探出头来,见她脸上果然有泪痕,用手背擦去她的眼泪,“不舒服吗?”
“不是。”
“那舒服了,就不要哭好不好?”
皎然问他,“这是你说的爱吗?”
穆衿说不是,“爱,比这个更快乐。”
“更快乐?”
“是啊,以前你知道,现在你可能忘了,不过不要紧,以后你会明白。”
皎然有些累了,他看着她,她却躲开他眼睛,看向另一边,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将她汗湿的鬓发从唇角撇开,静静地看着她,她的面庞像是某种花的白色花瓣,安静又自在。
现在的她不像是回到会英客栈,恶得要杀人的皎然了,也不像是再次闯入都督府到处惹祸的皎然,倒像是第一次进都督府时他见到她的模样。
外头下雨了,真巧。
她也睡熟了。
穆衿见地上掉落的那块白石。
切下一些,混在香炉中。
然后他躺在皎然身边,眼皮越来越重。
他走过一片山林,一条溪流,两旁的树木上有无数只乌鸦,每一只乌鸦都大得像人。
穆衿有些恐惧,可他闻到那股香气,似在指引他向前。
冥冥中,他觉得有人在等他。
又走了一会儿,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蓝色的湖泊,岸边是一块块圆润巨大的石头。
有一个拿着紫玉鱼竿的渔夫,背对着他垂钓,穆衿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你来了。”
穆衿说是,“是你要见我?”
这个凡人还挺有意思,明明是他有求于他,竹宿攥紧了鱼竿。
“若你找我没有其他事,我要先走了。”
竹宿也不回头,自顾自垂钓。
“好啊,那你就等着为她收尸吧。”
“什么意思?你知道她病得很重?”
竹宿道,“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会那样痛。”
“我?是因为我?”
竹宿道,“难道你不曾发现每一次她心痛难忍都是因为你,若你不在她身旁,她便好一些。”
“是你动了手脚?”
竹宿一滞,否认了,“你应该怪你自己,你不该乱她心绪。”
“她需要我,我就应该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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