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叫皎然,我的阿娘叫皎月,你们可以不记得我的名字,但你们要记得我阿娘的名字,她的梦想便是会一会江湖中各样的高手,她已经仙去很多年了,今日我打败你们,你们要记得,如果是皎月,她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你们。”
金鹤手常兴没见过这样放肆的女子,取出兵刃,“你母亲和我们的门派有仇怨?”
皎然摇头说没有。
“既是如此,为何你要来发难?”
皎然摊摊手,身上不沾一滴血,她原就没想着要杀人,“理解一下喽,你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我不多打败几个,又怎么能远近闻名,引来我想见之人?”
金鹤手常兴诧异道,“这样说来,武林中成名的人物,你都要挑战个遍?”
皎然说那也不是,“我就走到哪里打到哪里,等我到达长安,我就不打了。”
她这轻飘飘的语气,比起那些威胁之话,更是骇人。
“你只是一个女子,以你一人的力量,挑战整个武林?我劝你尽早放弃,否则必将死无全尸。”
皎然笑了数声,“快动手吧!我还得回去吃晚饭。你总不能叫我今日白来了。”
金鹤手常兴环顾一眼,派人取来了兵器,他二十多年来,厮杀的江湖之众不知多少,可是今日这个女子居然连兵器也不带就上门挑衅她,还是头一遭。
他丢下兵器,“既然你不用,我也不用了。”
皎然摆摆手,“不必,前辈你就用自己惯用的兵器吧,是我自己不想用我的剑,并非是看不起前辈。”
他化掌为鹤爪,双爪相交,一爪在下,一爪在上。
鹤爪招式变化万千,他果然弃了刀剑,不肯占这年轻人的便宜。
皎然起手道,“还请赐教。”
他身形立刻如鹤在空中游走,矫健灵活。
好一只不服老的仙鹤。
可面前人无论使出多少鹤爪招式,皎然只是脚下巍然不动,十招后,金鹤手常兴脸上布满汗珠。
周遭被皎然一路打得节节败退的弟子们,也都目瞪口呆。
两人双掌一合即分。
皎然还是直立不动,淡淡地看着他。
金鹤手常兴的身子却往后跌了七八步,重重跌倒,口中一道血喷涌而出。
皎然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没用那样重的内力,你怎么会……”
原来是金鹤手常兴数招内便输在这女子手中,自以为丢尽颜面,气急之下,一口鲜血从喉从喷出。
弟子们见掌门一掌被打得重伤吐血,一双双眼睛死死看着皎然,一个个要跟她拼命。
可那女子的眼眸却如一泓秋水,走近了几步,“前辈,你怎么样?我无意重伤你。”
金鹤手常兴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门徒,“不要为难她,让她走,胜负乃常事,是我技不如人,后浪可敬。”
皎然回了客栈,见饭菜还热,便知自己没有回来太晚。
“你刚刚沐浴后去了何处?”
皎然拿出一盒颜料,“你不是说明黄没有了吗?”
他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她便记住了,出去给他找了回来,穆衿看着她,也许她一直都没有变过,风吹烛动,是他的心跟随着风动,皎然是从未变过的。
打开颜料,他刚想对她说什么,就听见皎然说,“哎,不用道谢,我就随手买的,也不要用那种肉麻的目光看着我。”
说罢,她便开始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好像心情很好,见她开心,他也开心了起来。
到了长安边上,皎然掏出一个小册子,数了一数,道,“一,二,三……二十九。”
穆衿不知这是什么,看了几个名字,好像有些眼熟,“你记这些江湖人的名字做什么?这个引翎剑贺青山我记得柴彻提起过,说是个很难缠的对手,你准备打败他?”
皎然说非也非也,哪能告诉他,她说出去玩的时候就是去上门揍人了,他知道又要啰嗦,虽然她很烦,可要真让她跟他分开,她又觉得有点难过,还是暂时就这样吧,哪天她实在烦他烦得很了,再让他滚开就是了。
一阵风过,下起了大雨。
“才到长安就落雨。”皎然叹息,“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穆衿撑起了油纸伞,“我还从没在落雨的长安街头走过。”
皎然看了看他,真莫名其妙,哪里的街不是街,忽然她脑海闪现一句话,“要是以后我们去了长安,你陪我在长安最繁华的街走一走好不好?”
是什么时候来着?她竟然一时想不起了,又是谁说了这句话?好像有些东西被她忘了,可又好像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算了,随便。
“好啊,反正也没事,走一走吧。”
两人在长街漫步,大雨倾盆而下,穆衿手中的油纸伞撑得很稳,他将伞微微倾斜向皎然那边,皎然毫无察觉。
周遭是纷纷避雨,奔跑的百姓。
只有他们两个脚步很慢,穆衿忍不住在雨中偷看着皎然的脸,她现在很不喜欢他盯着她看,说是——觉得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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