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从理解了死亡开始,我就无比恐惧死亡。看历史书上说,过去的人平均寿命才七十多岁,我就觉得他们很可怜。只要想想,要是我也只能够活七十多岁的话,我都感觉到恐惧。谢谢秦裕教授……至少,现在的我们,能够活到一百八十岁了。”
“其实不光是能够活得久……实际上,能够真正活到那个时候,也得感谢秦裕教授。裕类菌普及带来的荒漠化广泛治理,增加的十亿亩耕地,产生的粮食占据了我们现在所食用,饲用粮食的三分之一以上,是我们能够在这个时代实现粮食完全意义上的自给自足的重要基础……唉……可是现在秦裕教授已经走了,我曾经还梦想见一见秦裕教授呢……”
“现在去吧,最后见秦裕教授一面,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随着日暮黄昏的到来,
许多就在陵川市或者陵川市附近的人们,根本就来不及等到明天,
就朝着陵川市殡仪馆汇聚了过去。
虽然追悼仪式还没有准备好,他们也没有办法看到秦裕教授,
但带着鲜花的人们,却不愿意离开。
宁愿就在殡仪馆外的广场上等待。
现场的人在汇聚的越来越多,
但气氛却很难像平日里人多时那样热闹,
反而很安静,也很压抑。
即便其中可能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的悲伤,
但在此刻,却也很难露出笑容,或者高声谈论什么。
随着夜深,有人在广场上点亮了蜡烛,
然后烛火就一盏一盏,如同摇曳的星光,点亮了整个广场。
秦裕离世后的第一个夜晚,
殡仪馆的广场上,有人来了又走,但也有很多人一直停留在这里。
让殡仪馆外,人还在增加。
人们自发的,为秦裕教授守着这一晚的长夜。
直到第二天天际泛白,守了一夜的许多人们,
听到了殡仪馆里响起的哀乐声,
或许是哀乐声过于悲怅了,
有老人扛不住,发出了哭声。
殡仪馆追悼会的会场门打开了,
在压抑的气氛中,第一批人们开始进入到殡仪馆内,为秦裕教授献上了鲜花。
他们看到,
那位熟悉的老领导,华国科学院的负责人,以及其他一些人们,充当着秦裕教授的家属,站在了一旁。
看到了被鲜花簇拥着,躺在鲜花中,身上披盖着国旗的秦裕教授。
因为人太多了,
本来应该看望过秦裕教授一面,献上花就离开的人们,
许多看着秦裕教授的面容,就愣愣站在了原地,许久不愿意离开,直到旁边人提醒,才回过神。
在这一刻,许多人才有实感,
秦教授真得离开了啊。
在持续的哀乐中,追悼会就这么一直进行着。
……
自然是不止陵川市和陵川市附近的人们到来了秦裕的追悼会,
更远的地方,依旧有人源源不断的到来。
这一天,通往陵川市的机票都卖完了,
整个陵川市花店里的相应鲜花,都销售一空。
或许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在面对秦裕的遗体时洒下热泪,
但陆陆续续,在追悼会上能够听到的哭声,似乎都从未停下过。
北熊国和月亮国两方的不少国家,也都派遣了代表,或者负责人亲自前来,
几个曾经土地荒漠化严重的小国的首领,匆匆赶赴了秦裕教授的追悼会。
追悼会哪怕持续了七天,
但七天时间里,哪怕是夜晚,陵川市殡仪馆内外,都从来没有少过追悼和缅怀秦裕教授的人,
甚至,从第一天到最后一天,
追悼会现在,在压抑的气氛下,追悼和缅怀的人群依旧拥挤,
还有许多人依旧在赶来的路上。
被迫的,整个追悼会又再延长了三天时间。
直到十天过去,
华新社获得授权,再发布了一篇劝导的文章,
希望还未能够参与秦裕教授的人们,不再着急赶来。
希望能够让秦教授早日入土为安。
后面赶来的人,可以在秦裕教授安葬之后,再去拜祭。
这才结束了,进行了十天的追悼会。
……
追悼会结束的次日,秦裕的遗体将送往陵川市相应的墓地安葬。
许多前一天来参加追悼会的人们,在前一晚干脆都没有离开。
一直等到了第二天,遗体运送的殡仪车从殡仪馆离开的时候,
也有许多知道秦裕教授的遗体将安葬的人们,在这一天同样汇聚在这里。
当运送着遗体的殡仪车车队从殡仪馆内驶出,
汇聚在这里的人们涌了上去,
虽然不会去拦住殡仪车的去向,但却也不愿意离开的太远。
运送着遗体的殡仪车只能够缓慢的行驶着,
而从起点的殡仪馆开始,
沿途就都有连绵不断的,汇聚在路两边,来最后送别的人们。
有人捧着秦裕教授的照片,有人捧着鲜花。
大多数时候人们都沉默着,注视着殡仪车的到来,又再注视着殡仪车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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