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费力地看向紧闭的合金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体和被勒出红痕的手腕脚踝。
琴酒……跑了?
那个刚才还恨不得掐死他、把他扒光了锁在这里的琴酒……被他两句话……问跑了?
几秒钟诡异的沉默后。
“……噗。”
一声极轻的笑声从喉咙里逸出。
“哈哈哈哈……咳咳咳……”
他猛地蜷缩起身体,在冰冷的黑色金属床面上笑得肩膀直抖,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扫过赤裸的肌肤,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
镣铐被他的动作扯动,发出叮叮当当、杂乱却清脆的声响,和他因为大笑而岔气、又牵扯到腰腹被掐处的疼痛而夹杂的抽气声混合在一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又……畅快?
“琴酒……你他妈……”
织田律一边笑一边喘,漂亮的狐狸眼里蒙着水雾,闪烁着狡黠又极度危险的光芒,像只成功戏耍了猛虎的狐狸,“……真他妈……好玩死了……”
剧烈的情绪波动和刚才的疼痛消耗了他太多体力,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急促的喘息。
他瘫在冰冷的床上,胸口剧烈起伏,赤裸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激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好玩归好玩。
但……真他妈冷啊……
织田律打了个寒颤,试着动了动被高高拷起的双手和分开禁锢的双脚。
沉重冰冷的金属镣铐纹丝不动,勒得腕骨生疼。
他撇撇嘴,放弃了挣扎,目光在空荡荡、冰冷得毫无人气的房间里扫视。
除了这张该死的床,墙角的储物柜,什么都没有。
“啧……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他小声抱怨,声音还带着点笑过头的沙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冰冷的寂静再次笼罩下来。
身体的热量在快速流失,被琴酒掐过的腰侧和心口一片火辣辣的疼,手腕脚踝的束缚也越来越难以忍受。
饥饿感和寒意开始无孔不入地侵袭。
“混蛋……”
织田律低骂一声,试图蜷缩起身体保存热量,但镣铐的长度只允许他极其有限的动作。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琴酒的反应……太有趣了。
那瞬间的慌乱和狼狈,绝不是装出来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戳中了某个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更深的痛点?
想要情报……还是想要我?
这个问题,显然让那个冰山崩裂得一塌糊涂。
织田律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看来……这个“阶下囚”的游戏,他玩得还不算太糟?
至少,主动权似乎……在微妙地倾斜?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几十分钟。
就在织田律感觉自己快要冻僵的时候——
“咔哒。”
极其轻微的电子锁开启声。
那扇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
琴酒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
他身上带着一丝室外夜露的清冽寒气,似乎离开过这个安全屋。
他那标志性的黑色长风衣不见了,只穿着一件深色的、质地精良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蕴藏着爆发力的手臂。
他手里……竟然拿着一块厚实的、看起来就很柔软的深灰色毛毯。
他走进来,合金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
墨绿色的眼睛第一时间锁定了床上的人。
织田律维持着刚才蜷缩的姿势,银发凌乱地铺在黑色的金属床面上,赤裸的身体在冷光下白得晃眼,因为寒冷而微微瑟缩着,脆弱得像件易碎的瓷器。
手腕和脚踝被沉重的合金镣铐勒出的红痕,在冷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琴酒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暗芒,像是被那刺目的红痕灼痛。
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冷硬,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如同覆盖着坚冰的火山。
他径直走到床边,没有任何言语。
织田律掀起眼皮,狐狸眼里带着点看好戏的慵懒和挑衅:“哟,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下一秒,带着室外寒气的毛毯兜头盖下!
厚实柔软的羊毛瞬间包裹住他冰冷的身体,隔绝了刺骨的寒意。
织田律剩下的话被噎了回去。
他下意识地在毛毯下蜷缩得更紧,汲取着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琴酒气息的暖意。
琴酒的动作依旧称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粗暴。
他扯开毛毯一角,将织田律被拷住的左手腕从毯子里拽了出来。
冰冷的金属镣铐暴露在空气中。
织田律挑眉:“怎么?Top Killer改变主意,要给我松绑……”
话音未落,琴酒拿出一个极其小巧的银色盒子——里面是某种透明的、带着薄荷清凉气息的药膏。
他用指尖挖了一点,带着薄茧的指腹,以一种不容抗拒却又不算太粗暴的力道,直接按在了织田律左手腕那道深红的、甚至有些破皮的勒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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