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姐,您好,又见面了,有什么可以帮到您?”他的声音带着老派绅士的优雅,像是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
慕容瑶取出纸袋里的物品,最后将那个丝绒首饰盒放在玻璃柜台上,发出轻微的“嗒”声。柜台上的射灯照在盒子上,丝绒泛着低调的光泽。
“这些……麻烦转交给萧莫。”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动了什么。店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却觉得指尖冰凉。
老板接过西装,手指熟练地检查着面料,接着把西装挂在一边,又拿起礼服,突然顿住了。
“这是……”他抬头仔细打量慕容瑶,估算着尺寸,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给您做的?”
慕容瑶一怔,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包带,“您在说什么?”
“萧先生提过。”老板微笑着将礼服挂在一边,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他说您穿黑色最好看。”他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素描本,翻到某一页,“这是他亲手画的草图。”
慕容瑶不由自主地凑近,纸上是用铅笔勾勒的礼服设计图,线条流畅而有力,旁边还标注了面料和细节要求。那字迹她再熟悉不过,萧莫用的就是这种力道适中的笔触。
“他来回改了三次。”老板的手指轻轻点着图纸上的修改痕迹。
“是您做的?”慕容瑶反应过来,声音有些发抖。
老板笑着点点头,手指轻抚过礼服腰间的暗纹,“萧先生坚持要亲自设计这个部分。”
慕容瑶这才注意到,在专业的灯光下,她看清了腰间的暗纹不是普通的花纹,而是精巧的藤蔓缠绕着,看着像某种徽记。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耳边嗡嗡作响。
“这是……”她不由自主地走近,手指悬在空中,不敢触碰。
“萧氏家徽的变形。”老板的语气里带着骄傲,从柜台下取出放大镜递给她,“萧先生亲手设计的图样。我们用了特殊的刺绣工艺,远看是花纹,近看才能发现是家徽。”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慕容瑶一眼,’萧先生从不让家徽出现在外人衣物上,您是第一个。”
慕容瑶突然觉得呼吸困难。礼服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那些她以为是藤蔓的纹路,此刻在放大镜下清晰可辨——是萧家的家徽,只是将原本锋利的边缘都改成了柔和的曲线,就像为她敛去了所有锋芒。
她想起那晚萧莫在阳台上说的话——“你又要拿我的家世来拒绝吧”。原来他早就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在他心里,她从来不是外人。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疼得她几乎站不稳。
“我……”慕容瑶的喉咙发紧,眼前蒙上一层水雾。她仓皇地抓起自己的包,指甲在皮革上留下几道白痕,“麻烦您……把礼服也一起转交吧。”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慕容小姐,”老板叫住她,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萧先生来过电话特意嘱咐,如果您来归还东西,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慕容瑶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耳膜都跟着震动。店内的暖气突然变得燥热,后背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说,”老板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顶灯的光芒,“‘不是所有礼物都期待回礼,有些只是希望被收下。’”
窗外的夜色渐渐深了,街灯早已亮起,人群也多了起来。慕容瑶站在店中央,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裂开来。
眼前忽然浮现出萧莫在阳台上的样子——他问她“心动了?”时,眼中闪烁的光芒比蓝宝石还要明亮。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店铺的,只记得推开门的瞬间,寒风裹挟着落叶扑面而来,像是一个迟来的拥抱。街角的面包店飘来浓郁的香气,行人匆匆走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站在奢侈品店门口泪流满面的女人。
远处的电子广告牌上,正在播放萧氏集团的宣传片。萧莫的侧脸一闪而过,严肃而专注,那是她最熟悉的表情。慕容瑶抬手擦去眼泪,却越擦越多。她终于明白,萧莫给了她最珍贵的东西——选择的权利。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切割着她的神经。
那个藏在心底六年的慕容瑶终于挣脱枷锁——她依然爱他,爱那个会为她设计礼服、会为她将家徽变得柔和的萧莫。
这个念头让她双腿发软,胸腔里翻涌的情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想起萧莫西装上残留的温度,想起他指尖抚过后颈伤疤时的轻柔,想起他说“好看啊”时眼中的星光。
但下一秒,手机震动起来。那条匿名信息再次闪现。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both。
——祝你好运。
像一盆冰水浇下,让她瞬间清醒。“both”这个词像针一样刺进她的眼睛——不仅是她,萧莫也有危险。
慕容瑶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她擦干眼泪,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霓虹灯下,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疏离。爱他又怎样?她宁愿做他生命中的过客,也不要成为他的软肋。
再说,她已不是六年前的学生没有自保能力。
呵,箫生。
她最后看了一眼“L'Atelier”的橱窗,把情谊埋藏起来,转身走入人群。这一次,她走得很快,没有回头。夜风吹散了眼角最后一滴泪,也带走了那个短暂出现的、爱他的慕容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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