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树妖……”陈老三声音发抖,“老辈人说,千年古木吸够了阳气,就会化形,这是‘藤身树妖’!”
就在这时,树妖的藤手猛地掐住了刘老五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刘老五的颈椎被捏断,头歪向一边,但眼睛还睁着,充满了恐惧。
树妖似乎很满意,它的藤手开始蠕动,表面的绒毛变得血红,像无数细小的吸管,扎进刘老五的皮肤里。刘老五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变得皱巴巴的,头发也瞬间花白,最后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被藤蔓挂在树上。
“妈呀!它在吸人精气!”有人吓得转身就跑。
树妖像是察觉到了动静,没有五官的树皮脸转向我们,渗出的血珠更多了。它猛地一挥手,周围的树木开始剧烈摇晃,地上钻出无数青藤,像蛇一样窜向我们。
“散开!快散开!”我爹大喊。众人连滚带爬地四散奔逃,青藤在身后“嗖嗖”地追着,时不时有人被绊倒,立刻就被青藤缠住。
我爹跑在前面,突然感觉脚踝一紧,低头一看,一根青藤已经缠住了他的脚。他赶紧掏出火折子,却发现火折子在浓雾中打不着。眼看青藤就要往上缠,陈老三突然冲过来,举起猎枪对着青藤就是一枪。
“砰!”枪声在林子里回荡,青藤被打断,断口处喷出墨绿色的汁液,像血一样腥臭。但更多的青藤从四面八方涌来,陈老三没来得及换子弹,就被几根青藤同时缠住,高高吊起。
“救我!快救我!”陈老三在空中拼命挣扎,猎枪掉在地上。只见树妖的藤手一挥,一根尖刺从陈老三的后背穿出,刺穿了他的心脏。他的身体像刘老五一样,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变成一具干尸,挂在藤条上。
我爹趁机挣脱,拉着我拼命往外跑。身后的惨叫声渐渐消失,只剩下青藤摩擦树木的“沙沙”声,像是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跑出老龙沟时,天已经黑了。我们回头望去,老龙沟方向绿光闪烁,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们。村里派来的人在沟口接应,最终只逃出来我爹和另外两个汉子,其余人都没了踪影。
狗剩在村里躺了三天,一直说胡话,说看见刘老五他们被绑在树上,树妖用藤条往他们嘴里灌绿色的汁液。第四天早上,人们发现他死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里塞满了腐烂的树叶。
从那以后,老龙沟就成了禁地。有人说在沟口看见过树妖的影子,三米多高,藤蔓头发在风中摇曳;有人说半夜听见沟里传来伐木声,却看不见人;还有人说,下雨时去沟边,能看见泥土里冒出白骨,都是当年失踪的伐木工的。
我爹从那以后再也没碰过斧头,一到阴雨天,脚踝上被青藤勒过的地方就会隐隐作痛,像是有根无形的藤条还缠着他。村里的老人说,那是树妖留下的“记号”,随时可能把他拖回老龙沟。
去年我回老家,正赶上雨季。一天晚上,我听见院子里有“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扫落叶。我打开窗户一看,只见院角的老槐树下,站着一个黑影,身材高大,头发像藤蔓一样垂着,在雨夜里轻轻晃动。
我吓得赶紧关上窗户,心脏狂跳。第二天早上,我去院角看,什么都没有,只有老槐树下多了几根新鲜的青藤,藤叶上还挂着水珠,像是刚从老龙沟爬出来的。
村里人都说,老龙沟的树妖越来越厉害了,开始往村子里伸藤了。现在落霞镇的人,天一黑就关门闭户,不敢靠近老龙沟半步。那些长在村边的老树,也没人敢砍了,生怕惊动了山里的“东西”。
民间的恐怖,往往藏在最寻常的草木里。老龙沟的树妖,不像狐仙那样有媚人的皮囊,它有的只是千年古树的阴冷和藤蔓的贪婪。它用最原始的方式害人,用藤条捆绑,用尖刺刺穿,用绒毛吸食生命力,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自然界最原始的残酷。
每当我想起刘老五他们被挂在树上的样子,想起树妖那张没有五官的树皮脸,想起陈老三被尖刺穿透心脏的瞬间,就觉得后背发凉。那不是电影里的特效,而是实实在在发生在身边的事,是刻在故乡记忆里的一道深疤。
老龙沟的雾气,至今还弥漫在大巴山脉深处,像一个巨大的问号,问着每一个路过的人:你敢不敢,走进那片幽林?你敢不敢,去看看那棵千年老藤,和它怀里抱着的,无数枯骨?
而我,每次闻到雨后泥土里散发出的潮湿气息,都会想起那股青藤的腥臭味,想起狗剩临死前嘴里塞满的烂树叶,想起树妖在黑暗中凝视着我们的,无数双隐形的眼睛。那是来自大地深处的诅咒,是草木成精后的复仇,是对所有觊觎自然力量的人类,最残忍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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