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就像是你的大脑被一层黑雾罩住了,”老陈用手在眼前比划着,“注意力根本集中不起来,心里慌得要命,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小李的情况更糟。他开始在电脑里看到奇怪的东西——不是病毒弹窗,而是在文档的空白处,偶尔会出现一小团黑色的墨迹,像是谁用钢笔随手涂上去的。他删除之后,过一会儿又会在另一个地方出现。有一次他加班到凌晨,趴在桌子上打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他后颈上吹气,凉丝丝的。他猛地惊醒,转头一看,身后什么都没有,但电脑屏幕上,那个PS文件的画布中央,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人形轮廓,边缘模糊,像是用手指抹出来的。
他尖叫着推开椅子,摔倒在地。办公室里的灯又开始疯狂闪烁,空调发出“嗡嗡”的异响,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他连滚带爬地跑到电梯间,按了下行键,电梯却迟迟不来。他回头望去,只见办公室的玻璃门内,那团黑影正贴在玻璃上,像一块巨大的污渍,缓缓地、无声地蠕动着,似乎想要挤出来。
那天之后,小李请了长假,再也没回来。听说他被送去了精神科,诊断结果是严重的神经衰弱,伴有焦虑和幻觉。
恒远大厦一共有十七层,但第十六层是设备层,第十七层据说是开发商的自留层,一直锁着,从来没人上去过。老陈说,关于第十七层,大厦里有很多传言,有人说那里曾经死过人,有人说开发商在那里藏了什么东西。直到那件事发生,他们才意识到,那个幽影的根源,可能就在那扇紧锁的门后面。
那是小李请假后的一个周五,老陈和另外两个同事留下来加班。大概晚上十一点多,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突然,整个楼层的灯都灭了,只剩下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光。紧接着,空调停了,风扇也不转了,整个空间陷入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显得格外遥远。
“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停电了,”老陈的声音有些发紧,“但手机还有信号,楼道里的应急灯也没亮。就在这时,小王的电脑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不是他的桌面,而是一片纯黑,上面只有一个白色的光标在闪烁,像是在等待输入。”
小王是新来的实习生,胆子最小,当时就吓得差点哭出来。老陈和另一个同事老张壮着胆子走过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在他们靠近电脑的瞬间,那片黑色屏幕上,突然浮现出一行白色的字,像是有人用键盘敲出来的:“十七楼……门开了……”
几乎是同时,他们听到走廊里传来“叮”的一声,电梯到达的提示音。但他们所在的十六楼,电梯门并没有开。那声音是从楼梯间方向传来的。
“我们当时都懵了,”老陈说,“楼梯间的门是关着的,怎么会有电梯声?而且十七楼根本没电梯停靠啊!”
老张胆子大一些,说去看看。三人拿起桌上的台灯当武器,小心翼翼地走向楼梯间。楼梯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灯。他们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霉味和灰尘味扑面而来。楼梯是水泥的,踩上去发出空洞的回响。
他们往上走,目标是十七楼。越往上走,温度越低,寒气顺着楼梯缝隙渗上来,冻得他们直打哆嗦。走到十七楼的楼梯口时,那扇紧锁的铁门果然开了一条缝,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老张想推门进去,我当时心里怕得要死,拉着他不让进。”老陈的手指紧紧攥着啤酒瓶,指节都发白了,“就在这时,门里面传来一种声音……不是说话,也不是脚步声,像是……很多人在一起喘气,又像是水在地上流淌的声音,‘嘶啦……嘶啦……’”
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往下跑。就在这时,楼梯间的灯突然亮了!不是正常的灯光,而是一种诡异的、蓝幽幽的光,照亮了楼梯。他们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十七楼的门缝里,挤出一团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没有固定的形状,像是一滩活的焦油,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又顺着墙壁向上攀爬。它移动得极快,悄无声息,所过之处,墙壁上留下湿漉漉的黑色痕迹,空气中的寒意几乎能让人结冰。最恐怖的是,那黑影的边缘似乎有无数扭曲的、模糊的人脸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无声地张着嘴,像是在发出绝望的哀嚎。
“快跑!!”老张吼了一声,三人连滚带爬地往下冲。身后的黑影追得极快,顺着楼梯扶手向下流淌,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能腐蚀一切。他们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气息就在身后,几乎要贴上脊背。
跑到十六楼的楼梯口时,老陈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那团黑影在楼梯间的顶部停了下来,聚成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球体,中间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然后,它猛地分裂成数道细长的黑影,像毒蛇一样射向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老张猛地推开楼梯间的门,三人跌进了办公室。老张反手把门关上,用身体死死顶住。外面传来“砰砰”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拍打门板,门板上甚至渗出了黑色的、粘稠的液体,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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