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猴哩……真是水猴哩干的……”有人颤抖着说,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王磊的妈看到儿子的惨状,当场就晕了过去。王磊的爸抱着儿子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水鬼”、“畜生”。
村里人把王磊的尸体抬上岸,用白布裹好。老木匠陈大爷叹了口气,说:“早就跟你们说过,落马河不干净,别靠近。这孩子,就是太犟了……”
王磊的死,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半截岗平静的水面,激起了巨大的恐慌。从那以后,村里人再也不敢靠近落马河半步,就连河边的菜地都没人敢去了。晚上家家户户都早早关门,大人小孩都不敢提“水猴哩”三个字。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王磊下葬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头七那天,又出事了。
这次出事的是村里的一个老渔民,张老头。张老头在落马河打了一辈子鱼,对这条河熟悉得就像自己的手掌。王磊出事前,他还经常跟人吹嘘,说自己在河里见过“大东西”,比小船还长,但从来没怕过。
王磊死后,张老头也收敛了许多,好几天没去河边。但头七那天,他家里没米了,又不好意思跟邻居借,想着晚上夜深人静,水猴哩说不定睡着了,就偷偷扛着渔网,想去河边下几网,捞点鱼换米。
张老头的家离河边不远,大概也就半里地。那天晚上月亮很暗,只有几颗星星稀稀拉拉地挂在天上。张老头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河边。他刚把渔网撒下去,就听见水里传来“哗啦”一声响。
张老头以为是鱼,心里还挺高兴,赶紧拿起手电筒往水里照。这一照,差点没把他的魂吓飞。
只见离他不远的水面上,露出一个黑黢黢的脑袋。那脑袋上长着稀疏的、黏糊糊的毛发,贴在头皮上,形状有点像猴子,但比猴子的头大得多。最吓人的是它的眼睛,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反射出两点绿油油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张老头。
“水……水猴哩!”张老头吓得魂不附体,转身就想跑。
可他刚转过身,就觉得脚踝一凉,像是被什么冰冷滑腻的东西缠住了。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水下传来,猛地一拽,张老头“哎哟”一声,整个人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水里。
张老头毕竟是打了一辈子鱼的人,有点力气。他知道一旦被拖下水就完了,赶紧用渔网的木柄撑在地上,拼命往后挣。他能感觉到水下的东西力气大得惊人,一下一下地拽着他,把他往水边拖。
“救命啊!水猴哩拖人啦!”张老头扯开嗓子大喊,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他的喊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村里有几个没睡实的人听见了,赶紧点着灯笼跑了出来。等大家赶到河边的时候,看到的景象让他们头皮发麻。
张老头半个身子已经浸在水里,正死死地抱着一根岸边的老树根,浑身抖得像筛糠。他的脚踝上,赫然缠着一只黑乎乎的爪子——那爪子有五个指头,指甲又长又尖,闪着阴冷的光,深深地嵌进张老头的皮肉里,鲜血正顺着脚踝往下流,滴进浑浊的河水里。
而在水里,那个“水猴哩”的上半身已经露了出来。借着灯笼的光,人们看得更清楚了:它浑身湿漉漉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黑色,像是被水泡了很久。身上的毛发又少又乱,黏在皮肤上,看起来恶心极了。它的手臂很长,比人胳膊还粗,肌肉虬结,爪子上还滴着水和血。最让人不敢直视的,就是它那张脸——扁平的鼻子,嘴巴咧得很大,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眼睛里闪烁着贪婪而残忍的绿光,正死死地盯着岸上的人。
“妈呀!真有水猴哩!”不知谁喊了一声,胆小的村民当场就瘫坐在地上。
“快!快救张大爷!”表哥的爹,陈大叔,是个胆大的,抄起手里的扁担就冲了上去,朝着水里的“水猴哩”使劲砸去。
扁担“啪”地一声打在“水猴哩”的身上,发出一种沉闷的、像是打在湿皮革上的声音。那东西似乎被激怒了,发出一声尖锐的、类似猴子叫的嘶鸣,爪子猛地一用力,张老头又被往水里拖了一截。
“别打了!它怕火!”老木匠陈大爷举着灯笼跑过来,大声喊道,“快!找火把!”
村里人如梦初醒,赶紧回家找柴火、煤油。陈大叔则用扁担死死地抵住张老头的腰,不让他被拖下去。那“水猴哩”力气极大,一下一下地拽着,陈大叔累得满头大汗,扁担都被压弯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抱来了一捆点着的柴火。熊熊燃烧的火把被扔进了水里,靠近“水猴哩”的位置。
那东西似乎真的怕火,看到火把落进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抓着张老头脚踝的爪子猛地松开了。它在水里打了个旋,溅起一片水花,然后“扑通”一声,沉入了水底,消失不见了。
水面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浑浊的波纹。
大家赶紧把张老头拖上岸。他的脚踝上留着五个深深的血洞,血肉模糊,骨头都能看见。人已经吓得昏了过去,嘴里还在喃喃地念叨着“水猴哩……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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