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媳妇吓得够呛,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可从那以后,家里的剪刀、水果刀,甚至缝补衣服的针,都开始“不对劲”。有次她叠衣服,衣柜里掉出把生锈的裁纸刀,不偏不倚扎在她腿上;还有次她梳头,梳子上的塑料齿竟然裂开,划了她额头一道口子。最吓人的是一个晚上,她躺在床上,听见抽屉“吱呀”一声开了,接着就看见自己平时削苹果的水果刀,像有看不见的手握着似的,慢慢飘了起来,刀刃对着她的脸。
赵媳妇当场就吓晕了。醒来后就疯了,整天抱着头喊“别砍我”“我错了”,看见带尖的东西就浑身发抖。后来有人说,她是骂人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刀伤鬼,那鬼嫌她嘴脏,要在她脸上多划几道“口子”让她长长记性。
“那鬼……长啥样?”我忍不住追问,虽然心里发毛,但好奇心压过了恐惧。
李老头抬头看了看渐渐黑下来的巷子,老槐树枝叶在风中“沙沙”响,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他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我见过一次,就一次……”
那是他年轻时,大概二十多岁,血气方刚,不信邪。有天晚上喝了点酒,路过刀疤巷,看见巷子里有个黑影在晃悠。当时月亮被云遮住了,光线很暗,他以为是哪个醉汉,就想上去搭话。走近了才发现,那黑影站在墙根下,背对着他,浑身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喂!你谁啊?大半夜在这儿干啥?”李老头当时酒劲上来了,嗓门也大。
那黑影慢慢转过身。李老头说,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张“脸”——那根本不是脸,就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咧开的血口,里面全是黑牙。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那黑影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全是刀伤,横一道竖一道,深的地方能看见白花花的骨头,每道伤口都在往外渗血,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血水。
更可怕的是,那黑影手里攥着一把刀,不是菜刀,也不是水果刀,而是一把奇形怪状的短刀,刀身乌黑,弯弯曲曲,刀刃上沾着暗红的血痂,一看就不是凡物。那黑影就那么站着,没有眼珠的血窟窿“盯”着他,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吐出来。
李老头当时就吓傻了,酒劲全醒了,想跑却迈不动腿。就在这时,那黑影动了,不是走,是“飘”过来的,手里的短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李老头下意识地抬手一挡,只觉得手上一疼,三根手指就这么没了!不是被砍断的,而是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啃”掉的,伤口处火辣辣地疼,血止不住地流。
他惨叫一声,捂着手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刀疤巷,头都没敢回。从那以后,他手上的三根手指就没了,伤口好了之后也总是隐隐作痛,一到阴雨天就疼得钻心,像是有把刀在里面来回切割。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敢在夜里进过刀疤巷,”李老头举起那三根断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小伙子,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这刀疤巷,晚上千万别瞎闯。尤其是听见巷子里有‘咔咔’磨刀声,或者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
他顿了顿,眼神看向巷子深处,那里已经黑得像墨汁,只有几点微弱的光在远处闪烁,不知是哪家的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那鬼……现在还在巷子里?”我声音有点发颤,赶紧付了修鞋钱,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
李老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修鞋工具,三根断指的手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白。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警示:“记住,别惹带刀的东西,更别得罪那些……身上有刀伤的‘东西’。”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刀疤巷,背后的寒意一直跟着我,好像有双没有眼珠的血窟窿,正从巷子深处盯着我的背影。走到大街上,看见车水马龙的灯光,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些。回头望去,刀疤巷像一道巨大的黑色伤疤,静静地趴在南城的角落里,散发着阴森诡异的气息。
后来我再没去过刀疤巷,也再没见过李老头。听人说,他后来得了场怪病,浑身疼得像是被刀割,最后在一个雨夜没了。有人说,是刀伤鬼又来找他“借”刀伤了,这次借的,是他的命。
直到现在,每次路过南城,远远看见刀疤巷的方向,我心里还是会咯噔一下。耳边仿佛又响起李老头那沙哑的声音,还有巷子里若有若无的“咔咔”磨刀声,以及那股弥漫在空气里的、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民间的恐怖故事,往往就藏在这种不起眼的老胡同里,像刀疤巷里的刀伤鬼,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带着一身的刀伤和杀意,从黑暗中走出来,盯上某个无辜的人。而我们能做的,或许只有远离那些阴暗的角落,敬畏那些口耳相传的警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些流传下来的故事,究竟是人们的臆想,还是某个真实存在过的、充满怨恨的灵魂,在黑暗中留下的泣血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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