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亲坟墓前竟长出几株心形的小白花,见着这些花,她便想起母亲从前在院子里种下的铃兰花。
她娘最爱美,也最喜这些花花草草。在她记忆里,娘的屋前院子全是各式各样的花,一到夏天,便招来了各样蚊虫。
那会儿她总抱怨被蚊子叮,而娘就会温柔地用药膏帮她擦拭,一边耐心哄着说:“美丽的花儿自然会招来很多虫子,就如同美丽的姑娘,也容易遇到些歹人。”
她那时年少,不懂这话的含义,如今才彻彻底底明白。
她年方十六时,正是女人如花的年纪,可惜吸引了阮宜年这个无情无义之人。
她这朵花被狠狠摧残,如今肚子里还怀上了孩子,想想真是可悲。
她泪流满面,跪在娘的坟墓前,颤抖的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字:“娘……娘,我来看你们了,你们过得还好?女儿真的好想你们啊……”
“而且女儿很快就要成婚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来看你们。”
吐谷浑偏远,每逢年节想要来一次,恐怕比登天还难……
娄可儿并不理解这番话——毕竟姜兰和阮宜年成婚后仍住在京城,届时想来随时能来。她安慰道:“小姐别伤心了,以后我会陪你来看望老爷和夫人的。”
姜兰看着娄可儿单纯天真又真诚的眼睛,笑了笑:“谢谢你,可儿……”
姜兰含着眼泪给爹娘烧了纸,还捎上了她给爹娘写的信,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
此时正值春天,山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姹紫嫣红,格外好看,还有几株粉粉嫩嫩的桃花。
娄可儿十分开心,伸手去采摘这些花朵,准备编织成花环。
姜兰怀着身孕,身子格外虚弱,上山时就已累坏,如今匆忙下山,身体更是撑不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拿出出门前准备好的干粮:“可儿,摘完花就赶紧过来喝点水、吃点东西。”
娄可儿回过头,扬起明媚可爱的笑容:“小姐你先吃吧,我看见那边有很漂亮的杜鹃花呢!”
姜兰温柔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低头吃了一块桃花酥。谁知这时,突然跳出几个蒙面黑衣男子。见状,她诧异得睁大双眼,手里的桃花酥也掉在地上。
“你们……”
“哟,这小美人儿长得真绝色!”
姜兰可是京城第二美人,皮肤白皙透亮,骨相极佳,即便不施粉黛,也如出水芙蓉。翠青色发带随风飘扬,更为她那双含水的眼眸添了几分风情。
她紧张地攥紧手,转头呼喊:“可儿!”却无人回应。
几个蒙面黑衣人阴恻恻地笑了:“别喊了,你那贴身丫鬟早被我们打晕抓走了。”说着便扑上来,将姜兰按在地上,“你待会儿好好伺候我们爷几个就行。”
“放开我!你们放开!”姜兰拼死挣扎,可一个弱女子怎能敌过这些人?她双手被死死按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被黑衣人撕扯开来。
“救命啊——”她扯着嗓子大喊。
黑衣人却不慌,反而笑得更大声:“这地方偏僻得连个人影都没有,清明一过更没人上山祭祀。你就算把喉咙喊破,也不会有人来!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待会儿有你尖叫的时候,嗓子怕不是要哑了。”
其余黑衣人哈哈淫笑,直接脱下裤子准备施暴。
姜兰满是绝望,死死咬着银牙,一行泪水滚落。
她绝望地闭上眼,放弃挣扎。谁知此刻,按着她的几个黑衣人竟全部被踹翻在地。
伴随着一阵凄惨的痛呼,姜兰猛然睁眼,只见一个男人逆光而立,他的面容被光晕模糊,流畅锋利的轮廓却格外清晰。清风拂来,束起的长发随风扬起,挺拔身姿如伟岸山脉,长手长脚,即便身着简单黑色玄衣,也透着抵挡千军万马的气势。
待男子蹲下身,她才看清来人竟是端木洲。
她诧异眨眼:“陈公子……”
不知为何,劫后余生的喜悦涌上来,她扑进他怀里:“你怎么会在这儿?”
端木洲轻轻拍了拍姜兰的肩膀:“我一直住在你租的宅子附近,今早见你出门,便想着来看看。”
“还好……还好你跟着来了,不然的话……”姜兰指尖慌乱地拭去泪痕,声线微颤,“我的贴身丫鬟被他们抓走了。”
端木洲沉沉颔首,长臂如电扣住一名试图逃窜的黑衣人,冷锐开口:“谁敢妄动,我的剑便不长眼。”
几个黑衣人瞬间两股颤颤,扑通跪地,连连叩首:“大人饶命!饶命啊!”
“她的丫鬟呢?”
“您稍等,小的这就唤人!”一名黑衣人慌忙吹响口哨,很快又有两名同伙奔来。
见同伴被制,二人脸色骤白,转身欲逃。
端木洲手中匕首脱手飞出,精准没入一人胸口。
“我再问一遍,她的丫鬟呢?”
中刀地黑衣人捂着伤口惨嚎:“那丫头死心眼,拼命挣扎,竟从山坡滚下去了!鬼、鬼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什么!”姜兰眼前一暗,险些栽倒,幸得端木洲及时搀住,掌心轻轻为她顺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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