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宜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冷冷开口:“淋湿就淋湿吧,正好让她长长记性,往后别再这般跟你针锋相对。”
“世子……你不必为我出头,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不影响你和姜小姐的感情就好了。”石月垂眸,话语里满是谦卑,那模样我见犹怜。
“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你。”阮宜年语气温柔,长臂一伸,轻轻揽住石月的腰肢,旁若无人地从姜兰面前走过,连眼角余光都吝啬给予。
姜兰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心猛地揪紧。尽管她已决意放下这段感情,可此刻,心口仍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厉害。
她忍不住自嘲,或许自始至终,阮宜年都没有对她付出一点真心,所以才会如此无情。
他没有心……
不,他的心都给了石月。
只是对她狠罢了。
娄可儿眼眶泛红,满是心疼:“小姐,世子怎么能这么对你?简直太过分了!”
姜兰愣了一下,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娄可儿一脸不解。
“可儿,我就觉得你单纯得可爱。”
“啊?我哪儿可爱了?”
姜兰捂着嘴,笑意未减:“好了,先不说这个,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躲雨。”
说着,她拉住娄可儿的胳膊,正要离开,一把伞忽然出现在头顶,替她们挡住了细密的雨丝。
姜兰脚步顿住,心脏不受控制地“咯噔”一声,一种莫名的悸动涌上心头。
娄可儿更是欣喜若狂:“小姐,世子回来给你撑伞了!”
两人满怀期待地抬起头,却发现站在面前的并非阮宜年,而是端木洲。
端木洲身姿挺拔,气质出众,眉眼间虽带着如荒野孤狼般的不羁,可当他嘴角含笑时,深邃的眼眸宛如一汪清泉。
他挑眉,“让你们失望了,我不是阮世子。”
娄可儿上次在酒楼,见过端木洲,因为端木洲说过要抢姜兰,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姜兰的爱慕者。
她低下头,没再说话了。
不过,这个男子,比阮宜年强多了,至少会对姜兰嘘寒问暖。
端木洲把伞放在了娄可儿的手里,冷声叮嘱了一句:“好好给你家小姐撑伞,不要让她淋到一点雨。”
“是,多谢公子。”
“你……”姜兰眨了眨眼睛,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如今雨势越来越大,有一把伞终归是好的,她也没有拒绝,“公子,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改日的时候我会亲自把伞送到府上。”
端木洲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你真要来?就不怕你来了之后,回不去了?”
姜兰微微一愣,白皙的小脸十分诧异,“公子,你这是何意?”
她和端木洲只见过几次,并不了解他,不过,今日他好心送伞,不管怎么说,应该不是一个恶人。
“一把伞而已,不用还了,能帮助你,我心里也开心。”
恍惚间,她的心跳快了一个节拍,想起了之前端木洲说过的话。
她仰起头,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期许的光芒,轻声问道:“公子,上次您说的话,可还算数?要是我愿意跟您走,您当真能带我远走高飞?”
这一回,端木洲陷入了两难的沉默。
此前,他已前去交涉拒绝和亲一事,然而这关乎两国邦交,牵系着无数黎民百姓的安危。
一旦处理不当,战火重燃,百姓又将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经过反复权衡,和亲之事已无法拒绝。
如此一来,他根本无法给姜兰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可就此错过,他又满心不甘。沉吟片刻,他艰涩开口:“这件事,往后再说吧。”
姜兰听闻,心中的希望瞬间如泡沫般破碎,原来,端木洲与其他男子并无二致,起初不过是见色起意,凭着一时冲动向她示好。
但到了关键时刻,面对阮宜年的潜在威慑,便没了抗争的勇气,最终选择退缩。
她黯然摇头,强压下心中的苦涩:“我知道了,公子,就此告辞。”
语毕,决然转身离去。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她发间粉色的发带,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从端木洲眼前飘过。端木洲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了一片虚空。
他望着姜兰渐行渐远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姜兰回到王府,雨势越来越大,沿着屋檐,哗啦落下来,整个天地,都是大雨谱写的交响曲,进了屋子,寒意扑面而来。
这偏房里面,并没有暖炉。
为了暖暖身子,她就泡了一个热水澡。
氤氲的热气之中,她感觉自己被温暖包裹着,十分的有踏实感,而且脑袋也昏昏欲睡,整个人都有气无力,好像一下子就被这一桶热水全部都吸干了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靠在浴桶旁边睡着了。
氤氲水汽中,一双手轻轻探入浴桶,将她从微凉的水中稳稳抱起。细微的动静打破静谧,她猛地惊醒,迷蒙双眼瞬间对上阮宜年冷峻如霜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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