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悬,灼热的阳光将王家小院晒得一片白亮,已是午时用饭的时辰。
姜卿叶贴着一张隐身符,如同一片轻薄的叶子,静静伏在王家主屋的瓦顶之上。
身下的瓦片被晒得发烫,但她屏息凝神,周身气息收敛得一丝不漏,目光透过屋檐的缝隙,牢牢锁住下方院中的动静。
“吱呀——”
木门打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子先一步进了院,而后跟着一个面色有些虚浮的年轻汉子。
“娘——!回来了!”
王汉子朝屋内喊了一声,不一会,王母便端着三碗糙米饭从灶房走出来,摆放在院中树荫下的小木桌上。
王老头和王汉子慢悠悠地擦完汗,一屁股坐在桌旁,抓起筷子。
姜卿叶的眼神死死盯着王汉子。他扒拉着碗里的饭粒,眼神却并不安分,时不时地,就借着夹菜、抬头的机会,目光像滑腻的泥鳅一样,在他母亲弯着的腰身,以及忙碌时微微敞开的领口处快速逡巡。
不知怎的,姜卿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甚至……反胃。
那眼神,绝非儿子看母亲应有的神情。
那是一种压抑的兴奋,一种几乎化为实质的贪婪,一种极其放肆的窥探。
忍着反胃,姜卿叶努力屏住呼吸,将神识感知凝聚到极致,自上而下笼罩在王汉子周身,感知着王汉子周围的灵气与魔气波动,让他的一切腌臜都无处遁形。
很快,就在王母转身盛汤,背对着桌子的一刹那——
王汉子的筷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娘,帮我捡一下。”
他含糊地喊道,声音里听不出异常。
王母不疑有他,嘴里念叨着“这么大人了筷子都拿不稳”,一边自然地弯下腰去拾取。
就在她弯腰俯身的那一刻,王汉子的瞳孔微微一缩,贪婪的目光骤然凝聚,毫不掩饰地顺着她的腰肢向下,渴望地看着什么东西。
“呕——”
一股压抑不住的恶心感从姜卿叶喉头溢出,她猛地捂住了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与此同时,姜卿叶的神识清晰地捕捉到,一股微弱但粘稠的魔气自王汉子体内催发而出,如同一条无形的蛛丝,精准地牵连到他母亲的身上!
那魔气细丝贪婪地汲取着某种源自王汉子邪念的“养分”,仿佛完成了一次无声的献祭。
而此时的王汉子,脸上却泛起一种近乎迷醉的潮红,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完全沉浸在那罪恶的快感之中。
而王母则猛地打了个冷颤,捡起筷子直起身,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天:“怪了,大中午的,怎么突然一阵阴冷?”
王汉子却迅速收敛了所有异样,接过筷子,嘟囔着:“谁知道呢,快吃饭吧。”
他低下头,嘴角却难以抑制地勾起一丝满足的弧度,仿佛刚刚饱餐了一顿珍馐美味,连扒饭的动作都显得轻快了些。
所谓窥探的真相……竟,竟丑陋至此!!!
屋顶上,姜卿叶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和恶心,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也难怪那王家丫头会疯!她在王家时,肯定日夜都能感觉到兄长那充满污秽欲望的“目光”在家中流转!
这种无处不在、无法言说的窥视,不仅让她身上缠绕的魔气越来越多,也让她在发现这一切都是她的至亲所为时,陷入彻底的绝望!
姜卿叶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愤怒,这真相,比直面一个强大的魔头更令人感到恶心和窒息。
那灭门案的媳妇,恐怕正是在长期这种至亲背叛与凌辱般的“窥视”下,被魔气催化直至“疯癫”,最终清醒着爆发,酿成了惨剧。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个村子里,“中邪”的“女人”,还有很多。
.
“娘亲,那王汉子真是太恶心了,我真真是恨不得能除之而后快!”姜卿叶恶狠狠地啐道。
玉清婉听完姜卿叶的猜测和叙述,即便是她数百年的修行心性,面上也覆上了一层严霜,指尖微微发冷。
“真是闻所未闻……人性之恶,竟能堕落至此等地步!”
为了自己的那些恶心的私欲,连生养他的亲娘都不肯放过!
这种人,说猪狗不如都已经是抬举他了!
她目光锐利,带着悲愤的杀气,看向犹自气愤难平的姜卿叶:“宝贝,你的愤怒是对的,见此等悖逆人伦之举,若不起杀心,反倒不配为我辈修行之人!然怒需有方,杀需得法。”
“依娘亲看,这魔气并非是由诸如王汉子等人自身催发而出……幕后,另有其手。”
要事当紧,姜卿叶只能先平复了怒气,顺着玉清婉的思路想下去,“娘亲此话……难道是说?”
“你想想,若村子里只有王汉子一人如此为之,其余人毫不知情,那为何在多人中邪疯癫后,村子对此连半分处置都没有,所有人对这件事的态度都是沉默……甚至可以说,他们在一起遮掩真相。”玉清婉沉声说道。
“村子里,肯定还有和王汉子一样的人……并且,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都知道彼此究竟干了什么。”
“也就是说,还有很多人像王汉子这样对至亲下手……”姜卿叶握紧了拳头。
“没错,你再在村子里转转,看看还有多少人心里还存着这些邪念。”玉清婉将“邪念”两字咬的极重,脸上也满是嫌恶,“顺便再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他们互相包庇的蛛丝马迹。”
“好。”
喜欢剧本的正确使用方式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剧本的正确使用方式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