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还是一句:“对不起。”
“砰——”
颜熙被声响吓得身体重重一颤,没勇气看向宴洵垂着的脑袋抬起来,就看到宴洵握着杯子的手往外渗血。
他手里的玻璃杯,碎了。
玻璃渣掉桌上,看宴洵依旧紧握着一把玻璃渣的手,腥红的血不断渗出颜熙心脏也如被玻璃划开的生疼。
起身过去,红了眼眶:“你干什么!”
宴洵在颜熙手快碰到的时候,收回桌面上流血的手起身躲开,血一滴滴掉在白亮地板上开出血红的花。
颜熙想要去关心检查的手落空,在空气中停留许久才呆愣收回,抬头看着起身站在面前的人。
他,真的因为被骗生气了。
宴洵眼里多了血丝,垂眸看着面前红着眼尾的颜熙,是心疼的可他就想要一个解释,很难吗?!?
忍住没去抱她,再次开口声色压抑沉重格外的严肃:“你是江离也好颜熙也罢,我只想要你一个解释,很难吗?”
只要一个解释,你就会留下来永远陪着我吗,颜熙安静短暂看着宴洵眼睛,垂眸看向宴洵滴着血的手:“你的手。”
“别管它!”
宴洵手再一次躲开颜熙关心的动作,只手扣住她手臂语气更加严肃:“看着我,最后问你一遍,给我一个解释,很难吗……”
颜熙垂下脑袋没看宴洵也没说话,许久之后轻轻哼了一声,动了动被他紧握着的手臂,闷着声:“疼。”
最后还是没得到一个解释,细若苍蝇扑翅的声音,宴洵闻声松开了颜熙手臂:“抱歉,照顾好自己。”
说完人走了,门开又关上……
“砰——”
颜熙犹如被门声拍碎,身体发软摇晃不稳的赶紧撑着餐桌才勉强稳住,照顾好自己是什么意思?
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吗?!?
似乎就是这个意思,颜熙撑不住的整个人软下去坐在地上,眼眶瞬间红了大颗大颗泪珠滚出掉落。
不想哭的,紧紧咬着唇喉腔酸涩死死往下咽的闷声呜咽,最终还是变成的撕扯心肺的嚎啕大哭。
掉落的泪水打湿了一片地板和袖子,看着宴洵手滴落在地上的那些血滴,颜熙哭得颤抖的身子从地上起来。
抹干眼泪,飞快出了门。
电梯门打开,看到有人颜熙低头进入到一角,电梯下行在一两个楼层停下又运行人越来越多。
一层,颜熙想要随人群出去的脚步顿住,看着电梯壁上自己这个样子,他都走了再去解释挽留,会留下来吗?
如果不会,会很狼狈吧???
爱一个人可以,可不想把自己弄得太狼狈,颜熙在人群都下电梯后退后紧靠着电梯一角,等待上行。
从电梯出来走在最后的一个女孩子,拐弯出这一栋大门就看到靠墙站着个人,又高又帅是她的菜。
看男人还在滴着血的手,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走过去,到身旁声色放软问道:“帅哥,你的手……”
宴洵侧目:“不用。”
看楼道已没人出来,才抬腿离开。
颜熙回到家关上门,又扛不住的眼眶酸涩眼泪往外冒,酸涩在口腔到喉咙再到心脏漾开,压声呜咽发疼。
滑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坐在门口紧紧抓着胸口衣服,一下又一下的捶打都难以掩盖此刻心脏的疼痛难受。
窗外,阴蒙后下起了淅沥小雨……
——
—*隐肆。
酒过三巡。
包厢里的三人看着出现的宴洵,阮清梨率先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纱布,作为好友关心道:“你手怎么回事儿?”
“嗯……?”祁枭闻言也看向在角落坐下来,安静倒着酒的宴洵过去:“咋事儿,出去一趟跟人干架了?”
“闪开……!”本来就烦,还被祁枭不要命的戳了戳绑着纱布的手,宴洵眉头紧蹙脸色阴沉:“最想揍的就是你!”
“我靠……”祁枭不敢相信的张着嘴指着宴洵,看向一边的裴鹤清和阮清梨抱怨:“你们看看这人,我好心关心他!”
“谁让你确实欠揍……”阮清梨看着宴洵倒了满满一杯酒,度数不低提醒道:“手上带着伤呢,酒少喝点儿吧!”
宴洵没回,一杯下去:“小伤。”
说脾气好,个个儿骨子里犟种。
不听也就算了。
阮清梨也不说了,不过还是好奇这一下午咋的了,看了看旁边裴鹤清戳了戳,眼神:你兄弟,不关心关心?
裴鹤清领了阮清梨眼神里的意思后,在宴洵放下酒杯的时候,拿起瓶子又给人倒上:“遇上什么事了?”
祁枭想来想去,这些年内部打斗不少还没见宴洵在外吃过闷亏,大惊:“我嘞个乖乖借酒消愁,你不是被甩了吧?!?”
阮清梨:“咳咳咳,你有病啊——”
也知道宴洵心情不好怕挨揍,祁枭说完就连忙躲开了,远远看着那要杀人的眼神傻笑:“开玩笑,开玩笑!!!”
“不好笑……”宴洵看着三个从小到大的朋友,特别是祁枭:“我们很好少嘴贱,工作上不顺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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