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吴晟搀扶着苏瑶,二人在宗门内缓步前行。苏瑶身形单薄,面色如纸般苍白,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虚弱地靠在吴晟身上,脚步虚浮,喘息虚弱,摇摇欲坠。
“咳…咳咳…”苏瑶轻咳几声,显得十分凄楚
突然,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如骤雨般由远及近,脚步声音逐渐变大。吴晟与苏瑶几乎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两名执事领着一大群弟子气势汹汹地赶来。队伍停在他们面前,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抑。
为首那名鹰钩鼻、眼神锐利如刀的执事,目光如实质般钉在苏瑶身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率先发难:“苏瑶!梁峰与柳眉举报,你私通外人,泄露宗门隐秘!可有此事?!”
他话音未落,旁边的梁峰和柳眉立刻像打了鸡血般跳出来。梁峰指着苏瑶,唾沫横飞:“千真万确!我俩亲眼所见!就在后山开阔地!”
柳眉更是尖声补充,生怕别人听不见:“没错!一个藏头露尾的黑衣人,悉心指导她修炼!鬼鬼祟祟,绝非善类!”
“哗——!”此言一出,围观的弟子群瞬间炸开了锅。无数道目光——鄙夷、厌恶、幸灾乐祸、看戏般的兴奋——如同冰冷的芒刺,密密麻麻地扎向苏瑶。
“叛徒之后果然不安分!”
“勾结外人?真是死性不改!”
“啧啧,看她那病痨鬼样,还有力气勾搭外人?”
“谁知道是不是装的?这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议论声毫不掩饰地钻入耳中,字字诛心。
苏瑶听着这些话语,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凉的“呵”声,那笑声干涩沙哑,带着浓浓的自嘲。
“勾结外人?”苏瑶强撑着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充满恶意的脸,声音虚弱却清晰地穿透嘈杂,“我一个叛徒之后,在这天毒宗,连狗都嫌脏!疗伤的草药,还是王执事可怜我,才施舍那么几口残渣剩水。试问,谁会瞎了眼来勾结我?我又能给外人什么?是这人人唾弃的身份?还是这副随时可能断气的残躯?勾结?我拿什么勾结?”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下翻涌的气血,继续解释那莫须有的“黑衣人”:“至于后山开阔地...那是我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常去发呆罢了。那天,我和吴晟通过比武打擂,赢得了两门新玄技,其他人和孙执事都可以作证!想去试试...”
她顿了顿,脸上浮现出后怕与痛苦,“但没想到,许是我悟性和根基太差,尝试修炼了好几次都没成功,还因为修炼受伤,我也就没有继续修炼,而是在那里静静地养伤”
苏瑶的声音越来越低,透着无法言喻的疲惫:“后来,想着吴晟师弟之前为我吸出大半毒素,是救命之恩,有和我一起,赢得了比武打擂,为我赢了两卷玄技,我总该做点什么报答...这才强撑着,想去药园帮他分担点活计...结果...”她苦笑着摇头,身形又晃了一下,全靠吴晟死死扶住才没倒下,“就落得如今这副模样...之前伤好得快些,一是吴晟师弟帮我吸出大部分毒,二是我这叛徒之后,从小被罚做试药的活靶子,身体对寻常毒物是有些抗性...可这次,是真的不行了...”她的话语充满了绝望的无力感,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吴晟立刻接口,声音沉稳有力:“当时在药园,王执事和诸多师兄弟都在场,他们都可以作证苏瑶师姐是去帮忙,而非修炼!”他目光扫向人群,几个当时在场的弟子虽面露不耐,但还是纷纷点头:
“是看到她去了,搬了两筐草药就吐血了。”
“没错,吐得地上老大一滩,晦气得很。”
“王执事还嫌她弄脏了药圃呢。”
恰在此时,药园的王执事匆匆赶到,他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瞥了一眼虚弱的苏瑶,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语气生硬地对问话的执事道:“老夫可以作证。这丫头当时确实在药园帮吴晟搬药材,没两下就突然吐血昏死过去。老夫用玄炁探查过,是她强行劳作引动还未完全恢复的旧伤,绝非修炼所致!哼,早说了她这身子骨不该出来乱晃,净添麻烦!”
吴晟紧接着补充关键细节:“而且,苏瑶师姐自那日比武打擂后就从未真正恢复过!就在几天前,她帮我洗衣服时再次昏迷,还被路过的墨执事训斥过!”他看向人群。
立刻有弟子接话,语气带着抱怨:
“对!那天她直接晕倒了!”
“吴晟背她回去后,他负责洗的那堆脏衣服就摊给我们了!真是倒霉!”
“墨执事当时还说:‘废物就该待在废物该待的地方,吴晟你也别干了,专门伺候这病秧子得了!’”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合起伙来演戏骗人!”柳眉尖声叫道,脸色涨红。
吴晟不慌不忙,目光转向负责膳堂杂役的方向:“按照你们所说的时间,当时我在正砍柴,背了足足三大捆柴火回膳堂,累得够呛。墨执事和膳堂的师兄弟都能证明!”他指向两个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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