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船坞十里内设禁区。"陈子元摸出块玄铁令,"暗卫营派二十人轮班,看见拿笔墨的、带尺子的,不管是谁,先扣下再说。"他望着海平线上若隐若现的云,声音放轻了些,"老匠,你教徒弟时,隔舱板的做法只口传,别写在纸上。"
贺御突然明白了。
他想起上个月在市集听见的传闻,说江东有个叫周瑜的将军,正到处打听青州的造船术。
老匠抹了把脸,用力点头:"我记着,当年我师父教我这手艺时,也是让我跪了三天祖师爷才开口。"
甘宁挠了挠头,把披风甩在肩上:"军师放心,我带水军在港外巡着,别说人了,连条鱼都别想偷着往船缝里钻。"他刚要走,又回头咧嘴笑,"对了,那船我给起了名,叫'破浪'——军师你看行不?"
陈子元望着"破浪"号鼓满的帆。
海风吹来,带着咸湿的潮气,卷着他袖中那卷《乐安疫症图》。
图角被他捏得发皱,却依然能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菖蒲需鲜用人血温药需现取"。
"好名字。"他说。
目光掠过船坞外的哨岗,掠过济世堂飘起的药香,最后落在远处山头上——那里有个穿灰布衫的身影,正蹲在石头上往本子上画着什么。
陈子元的手指微微收紧。
暗卫营的统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军师,那是昨日混进来的书生,说要写青州志。"
陈子元望着那抹灰影。
晨雾里,他看见对方的笔尖在"船坞"二字下重重画了道线。
"盯着他。"他说,声音轻得像海风,"等他动笔写第二页...来告诉我。"
潮水漫过船坞的石基,发出低沉的轰鸣。
陈子元转身往济世堂走,新靴底的海沙蹭着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响。
前面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是华佗带着学徒在药圃认草,那个昨夜救回的少年正踮着脚,给菖蒲苗浇水。
阳光穿过药香,落在他肩头。
陈子元摸了摸袖中那方蔡琰绣的帕子,上面的并蒂莲针脚歪歪扭扭,却绣得极用心。
他突然想起刘备昨日说的话:"这天下,该有个等你回家的人。"
可此刻他望着"破浪"号扬起的帆,望着济世堂飘起的药烟,突然明白——这天下,更该有群等他去护的人。
海平线上,一片乌云正缓缓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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