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驸马府。
宋青睨撑着脑袋,困意袭来,脑袋在桌上一点一点,猛一前倾,眼神暂时清明后,拍拍脸让自己醒醒神。
福儿看到公主这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公主,你要不先去休息吧,驸马说不定马上回来了。”
宋青睨面容苍白,这几个月的噩耗让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闻言摇摇头,“不用了,我等他回来。”
父皇驾崩,母后悲痛欲绝,几个月都振作不起来,一病就是几个月。上次去看她都有半月之余了,她再想进去的时候,竟然不让她去探望。
后来,她才知道原因。袁有谨跟她说,她哥哥参与皇位之争,被五皇子以思母心切大病伤养之名关了起来,母后也被禁足,宫里彻底变了。
自从知道了这些,她没有办法了,她问陈烛影有没有办法将他们弄出来,陈烛影答应她了,但是到现在他还没有回来……
她不希望陈烛影也出事,眼角湿润,她无声的抹去。心慌的厉害,所有事情积累到一起。她这个时候真的很想哭,但是她不能。
福儿拿了一件披风给宋青睨搭着,叫了几个侍女守在宋青睨身边。她跑到府门口张望着,就这么在寒风中等着,驸马爷回来了第一时间告诉公主。
寒风簌簌,磨着脸上的温度。
终于,远远的看到陈烛影的马车回来了,福儿急急忙忙的跑到前厅,“公主,公主,驸马回来了,驸马他回来了。”
福儿的话让宋青睨激动的站起来,披风掉在地上,她快步走到府门口,刚好碰见陈烛影下马车。
“陈烛影,我母后和哥哥怎么样了?”她眼中带着希冀,手直接抓住陈烛影的袖子。
陈烛影盯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安抚道说:“外面冷,进去说。”
说完,大手包裹住宋青睨冰冷没有温度的手,带着她绕过几个回廊走到房中。安置她坐在软榻上,亲自关上门,他才开口。
“你母后恢复的不错,永宁宫被派了重兵把守,我和世子将你母后带了出宫,安置在了一处宅子中,宫中一片混乱,并不适合你母后。还有就是…并未查清你的哥哥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三言两语说完了宋青睨最关心的事。
宋青睨心里松了一口气,母后终于没事了。只是想到哥哥,她眉头紧蹙,“哥哥她并没有想要坐上皇位的想法,为何连他也……”
陈烛影这次将皇后带出来,本身就利用了宋泓意和他多年来的情谊。三皇子的事情,宋泓意已经表明不会再插手,他可能需要些时间。
陈烛影摇摇头,“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哥哥不想做皇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宋青睨心中还是吊着,眼神落在虚处,没有焦点。她不自觉扣紧了陈烛影的衣衫,牵扯的厉害,突然听到陈烛影“嘶”的一声。
她如梦初醒的抬起头,松开手中的袖子,眼中是不掩饰的担心,“怎么了?”
陈烛影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才拉开小臂上的长袖,露出几道通红的鞭伤。犹如狰狞的疤,交错纵横。那暗红色的痕迹,触目惊心。旁人看到这触目惊心的鞭伤,似乎仍能感受到当初鞭子抽打时的凌厉与凶狠。
宋青睨倒吸一口气,眼泪当即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她手微微颤抖,想去触碰,却又不敢。
她泪眼婆娑的观察着陈烛影的脸色,确实和平日里不一样,眼下泛青,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陈烛影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跟别人做了些交易,值得。”他抬手抹去宋青睨的眼泪。
忍着鼻酸和眼涨,“是我母后吗?你跟宋泓意做交易,让他帮你。”宋青睨根据陈烛影的只言片语,再结合宋泓意那神经性子,她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宋泓意这人,从小什么都不缺。与人谈笑风生,仿佛春日暖阳一样和颜悦色,似乎谁都能和他攀谈几句。但是下一秒他可能就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和他交易,可想而知他会提什么要求。
幸而陈烛影小来和他待在一起,有丝丝情义,只让人鞭打了他的手臂。
陈烛影温柔的撩开她湿润粘在脸上的头发,“什么都瞒不过你。”
事实上,是宋泓意和他做戏给暗地里的人看的。救皇后这件事宋泓意也确实搭了把手。
这么些天来的委屈和不知所措在陈烛影的温柔下溃不成军,她失声痛哭,似乎要将这几个月来的痛苦全都哭出来,她勾住陈烛影的脖子猛的抱住他。
“陈烛影,谁允许你这么做了,谁允许的!”她咬牙切齿,手捶着他的背,却没有用什么力气。
“呜——你们都这样,都不经过我的同意,我是你别的什么人吗?”宋青睨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心脏被压着,被撵着用力挤压滚动,酸涩无比。
陈烛影任由她发泄着脾气,他早就观察到了她萎靡不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平日里骄傲的影子全无,他轻声的哄她,“你是小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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