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狸儿拿着袁有谨的作业,低头快步走过去,放在太傅的书案上,又快步回来。
袁有谨前面的二公主转身过来小声的说:“袁有谨,你怎么换了一个小厮啊,这么黑。”
平常这种小事一般没人注意,但是这个小厮也太黑了一点,二公主不禁想到母妃送她的木手串。
袁有谨看了陈狸儿一眼,“就是换了呗,哪有这么多理由。而且,真有那么黑吗?我觉得还好。”
二公主本来可以不必理会袁有谨的最后一句话,听到他说,她认真的看了陈狸儿一会儿。
不得不说,仔细看,这个小厮还有几分姿色,二公主转过身去。
太傅见所有人都已把作业上交,便坐下来开始授课。
宫里传授的,大多为治国理政方略,其次就是着作经典品析,偶尔为调动课堂无聊昏昏欲睡的气氛,会讲几个王朝起落兴衰的故事。
比如现在,陈狸儿看到二公主和三公主都快趴到书案上去了。
“好,针对刚刚李王朝的兴衰荣辱,诸位有什么见解呢?”太傅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刚刚还昏昏欲睡的几个人人瞬间坐直了。
如果太傅点人回答,答不上来,那可能就会派人去通告他们的母妃,更甚就是父皇。对于住在宫外的,则会将他们的回答抄录下来送到府上。
不可谓不丢人。
太傅缓步走到阶下,在众学子身边走来走去,似乎在思考点谁好。
“大皇子,你怎么看?”他走到最前面,看着坐的端正的少年。
大皇子站起身,对太傅微微点头说:“王朝的兴起包括强大的领导、有效的治理、经济繁荣……统一国家,制定好的政策,让百姓安居乐业是重中之重。而后,衰败原因多种,需要治国者用强硬的手段干预……”
太傅摸摸自己的小胡子,“嗯……回答的比较笼统,总体来说可以。”
接着,他又信步走到二公主旁边,吓的二公主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太傅并没有让她回答问题,”三公主,你觉得呢?”
三公主在大皇子回答的时候就没再听了,突然被点到,她指指自己,“我?”
太傅笑眯眯点头,“没错,你。”
她一下子站起来,头上的步摇叮咚作响,这个时候没了娇横的样子,“我……我…我觉得皇兄说的对。”
太傅又说:“那公主觉得大皇子哪一点说的最得你心?”
三公主手指都要扣烂了,“嗯…哪一点都对。”这句话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她根本没再听的。
太傅无奈摇摇头,“那你自己的见解呢?”
三公主噘嘴,娇纵的脾气被太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问给激起来了,她嘀咕道:“我跟皇兄又不一样,我又不做皇帝,要这么多见解干嘛。”
这话说的,太傅转身叹气,“公主坐下吧,回去把《国策论》抄三遍。”
三公主猛的抬头,又想顶嘴,却又突然泄气,“知道了,太傅。”
她一坐下,就半撑着脑袋,苦恼的不得了似的。
接着太傅又走到袁有谨身边,袁有谨倒是不那么怕,但是心里也有点打鼓。
但是太傅并没有点他,而是点了宋泓意,“世子,你怎么看?”
宋泓意站起来,并没有如大家所想的,像以前那样给出惊世骇俗又合情合理的说法,他皱着眉似乎在思考,“这种问题,我回答了太多次,太傅也知道。”
陈狸儿心里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果然宋泓意下一句,“不如这样,我们学堂来了一个新面孔,不如就让他替我答了吧。”
陈狸儿恨不得把脑袋鞠到书案下面,上午出门的时候还说老老实实的,现在被迫点名,真是谢谢你了。
太傅也好奇起来,“哦?是哪位新面孔啊?”
宋泓意不怀好意的看向这边,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太傅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看到袁有谨…以及袁有谨身边的小厮,方才交作业未曾注意。才发现,这个小厮以前从未见过。
他手轻轻对着陈狸儿一点,“那就你来吧。”
陈狸儿站起来,那表现的沉着镇静的样子,让宋泓意以为她要说出什么长篇大论。
结果她就吐出:“小人见识浅薄,什么都不知道。”
宋泓意轻嗤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能让袁公子换了原来的小厮换成你,想必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这都回答不出来。”
陈狸儿眼神微眯,她也不知道这个宋泓意怎么回事,一张嘴从小到大都不饶人,“奴婢在学问上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服侍主子。不让他在学习的过程中有什么差错,我向来是得心应手的。”
让她说她是可以说的,毕竟她也是从小读书长大的。但是讲这些也要分场合分对象,一个小厮敢对国家论大论小,说的好,那你就是出净风头,说的不好,哪里有差错,那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陈烛影一直关注的这边,陈狸儿选择不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宋泓意也不会真的刁难她。
果不其然。
宋泓意一挑眉,耐人寻味的点点头,“嗯…说的也是。袁公子有这么会寻主子开心的奴仆,怎么不早些带过来?”
说完,他就如以前一般,回答了太傅的问题后坐下。
太傅听完品鉴一番,回答的不错,只不过并没有以前回答那么让人惊叹。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太傅让他们休息一会儿。
袁有谨立马带着陈狸儿远离这硝烟战场,来到了一处小花园处。
两人站在拱桥上,看着下面成群的锦鲤。
袁有谨丢一片树叶下去,飘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荡漾,“那个宋泓意怎么这样,这不是为难人么。”
陈狸儿听到这话,疑惑袁有谨身为同窗,不怎么了解宋泓意的为人:“他什么样你不知道?”她倒是从爹爹和哥哥口中听了很多关于他的事迹。
前些年,有人惹他不愉,就让人将他们丢进鱼塘。寒天雪地的,那几个孩子,一回家就发了热,此后就再也没来过学堂。
又或者,让身边的小厮,用自己带的铁戒尺抽打别人的手掌心,打的通红提不起笔,如此种种,四处都有传闻。
看袁有谨这反应,看来宋泓意这些年长大了,还知道收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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