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柳逅攥着裙摆的手指关节发白,风吹得她鬓边碎发凌乱。
昨日,侍卫如狼似虎闯入苟府,将苟德柱、苟斐父子“请”去了宫里,再听到消息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入狱了。
罪名是“强奸女子,蓄意害人,对亲子不管不顾……”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慌了神,此刻正匆匆赶往苟德柱平常交好的人家。
叩开朱门,梅柳逅见到人的时几乎要跪下去:“大人,苟家一直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做过那些肮脏事儿,还请您明察!帮帮我家老爷吧……”
来人却连连摇头:“弟妹,这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我实难插手。不如你再去看看别家能否有法子吧?”
梅柳逅咬着下唇退出了那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又去求见御史大夫、大理寺卿,得到的皆是婉拒之词。就在她四处搜罗之际,宫中,皇帝面色非常不好的,听着纪连枝汇报。
纪连枝诊断出皇帝所中之毒为刀骏国秘制的“消骨散”,毒性隐秘,非经年累月不可察觉。
皇帝看他面色不好,眼神阴沉,“你但说无妨,我能承受得住。”
“启禀陛下,草民发现您身体内有刀骏国秘制的毒药,消骨散,消骨散,名副其实,就是通过一点一滴的侵蚀您的身体,导致您的五脏六腑受损,最后毒发身亡……”纪连枝仔细想了想措辞说。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暗中命锦衣卫彻查下毒之人,得到指令的公公下去了,一场暗流在宫墙内涌动。
“虎父无犬子,你爷爷当时可是朕的左膀右臂,可惜就是走得太早了……”皇帝感叹。
“这个毒你可有法子能解?”皇帝接着问。
“给草民一点时间,草民愿意一试。”纪连枝抱手。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传完旨意回来的公公带着他们下去歇息了。
姐妹俩和阿野住进清雅的偏殿,纪连枝住在离皇帝比较近的地方,几日下来,纪连枝一直都在配药,该查线索的查线索,该怎么样的怎么样,倒也安稳。
一日午后,南宫婠嫽蹦蹦跳跳地跑来,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步伐轻晃:“碧君姐姐,君意姐姐近来可好?君怜呢?君怜好不好?我许久没见到她了!”
薛碧君放下手中书卷,微笑道:“她呀,在家呢,一切安好,多谢公主记怀!”
南宫婠嫽嘟起嘴:“真无趣,我还盼着她能进宫陪我玩呢!上次我们一起放风筝,就约定好了有机会要来京都放的……”说着说着,南宫婠嫽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
薛君意给南宫婠嫽递上茶盏,轻声道:“公主莫伤心,等有机会,你们定会再次见面的。”
南宫婠嫽捧着茶盏,忽然压低声音:“对了,我听说你们两个是为了查案才进宫来的,能告诉我你们查的是什么案子吗?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吗?”
姐妹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薛碧君安抚道:“公主,这些事情阴暗晦涩就不同你讲了,我想皇上也不想让你知道那些不好的事。还是少议论为好。”
南宫婠嫽吐了吐舌头:“知道啦!不过,我总觉得宫里最近怪怪的,连御花园的花开得都不如往日鲜艳......”
几人又聊了些别的,南宫婠嫽才离开。
夜幕降临,梅柳逅依旧在为营救苟家父子奔波。但是四处求告都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梅柳逅想到了太子,苟德柱是帮太子做事情的,出了事情自然是要去求太子才会管用。
思及此处,她匆匆的赶往太子府。
太子府的下人闭门不出,只是轻声的告诉她“你回去吧,太子现在被关了禁闭,根本见不了外客……”
突然轰隆隆一声,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她就在雨中一直被雨水浇着,浇了个透心凉,她失魂落魄的往家里走,感觉天都塌了。
雨中的风裹挟着寒意,无情地拍打着苟府的朱漆大门。
梅柳逅失魂落魄地站在苟福悦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叩响了门扉。
“谁啊?”屋内传来苟福悦慵懒的声音。
“是我,福悦。”梅柳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平静。
门吱呀一声打开,苟福悦一身华丽的绸缎衣裙,圆润的脸庞上带着几分不耐:“找我何事?”
梅柳逅望着眼前这个被娇惯长大的继女,心中泛起一丝苦涩。自从丈夫和儿子被抓入狱,她四处奔走,却处处碰壁。如今,她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苟福悦身上——毕竟,她的外祖家在朝中颇有势力。
“福悦,你也知道你父亲和弟弟的事......”梅柳逅刚开口,就被苟福悦打断。
“又来了!”苟福悦皱着眉头,“你说来说去都是这些,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你外祖家在朝中人脉广泛,若是能求他们出面......”梅柳逅佯装柔弱……
“够了!”苟福悦烦躁地摆摆手,“你以为我外祖家是那么好求的吗?而且,我凭什么要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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