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贼的山寨里过了几日,山贼们都知道有这么两个小姑娘,很会串珠子,有一个能干,有一个就手脚很慢。
这几日的光景,刘英已经变得很憔悴了,妆容也没有以前精致了,也不敷粉了,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还没找到你妹妹吗?”刘英抓住进来的薛君意。
“婶娘,在找了他们,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消息……”薛君意见她这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君意,你说你妹妹还活着吗?”刘英一改以往的刁钻刻薄,现在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担忧和伤心。
“婶娘,君怜吉人自有天相,她那么讨人喜欢的孩子,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婶娘,你要保重身子,切不可让自己身子垮掉了,婶娘……”薛君意轻轻安抚着她。
“我昨个夜里梦见君怜了,我梦到君怜在河里扑腾,我怎么都拉不住她,我怎么都动弹不得,我救不了她……呜呜呜呜呜……”刘英悲怆地哭着。
薛君意听着心里也一阵揪着,只能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衣袖使劲地哭。
……
橙琉县内人人穿着红衣。
纪连枝也不例外,也穿着红衣。
只有薛家的人没有穿红衣,大家还是穿着各色的衣裳。
纪连枝来看望薛君意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袖子上湿了一大片。
“你来了,怎么?这次不介意自己是个大夫,敢主动上门了?”薛君意笑着看了他一眼。
“你的袖子?”纪连枝看了一眼问。
“哦,我刚刚从婶娘的院子回来,这是婶娘哭湿的,我现在要去更衣,刚好是你来了,所以才没有换成功。”薛君意笑了笑。
“君怜还是没有消息吗?”纪连枝蹙眉。
“没有,南宫世子和梁略利都找了好久了,我爹我娘也都跟着出去找了,婶娘都在外头找了几天几夜,就是没找到,婶娘今天还冲我问君怜是不是不在人世了……”薛君怜说着停顿了一下,“婶娘以前性子刁蛮,现在这次竟然让觉得很可怜,可怜天下父母心,再刁蛮的人也有自己的软肋……”薛君意望着远方的方向“我想君怜应该是被人救走了,就是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
“别想那么多了,你们不换红衣迎夏吗?”纪连枝试图转移一下薛君意的注意力。
“迎夏?”薛君意疑惑。
“对呀,我们橙琉就是有穿红衣迎夏的风俗的,希望谷物茁壮成长,换一下红衣吧?随我出去,换换心情?”纪连枝看着她,语气平和温柔。
“我没有心情……”薛君意摇摇头。
“换一身吧,我带你去街上逛逛,说不定能发现别的线索也说不定?”纪连枝劝着。
“……好吧……”薛君意同意了,拿着衣裳去隔壁屋子换了。
薛君意一身红裙出现在纪连枝的面前的时候,纪连枝眼前一亮,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阿意,你着红裙,当真是太好看了,好像九天下凡的仙女……”纪连枝夸赞。
“你不是说让我去街上找找新的线索吗?我们走吧!”薛君意笑。
……
薛君意一出门,就发现有好多人家在门口摆着桌子,桌子上面都是些好吃的。
“这是?”薛君意奇怪。
“这是我们迎夏的另外一个风俗,家家户户在门口摆着桌子,敬奉夏神,又叫饯春筵,既是敬奉夏神又是恭送春神。家家户户都做点好吃的,祈求一整年的风调雨顺和收获。”纪连枝解释说。
“可惜了,今年因着君怜的缘故,我家应该是没心操办这个事情了……”薛君意摇摇头。
“没事,心诚则灵,你也换了红衣,就当是代表薛家迎夏了。”纪连枝试着安慰她。
“你瞧这个珠子,我之前也见过君怜串过这个款式的……”薛君意随手捡起一个路边摊子上的珠串手链,对着纪连枝说。
“是吗?”纪连枝也要拿一串瞧瞧。
薛君意仔细端详了一番,定了定心神,对着那个卖珠子的女娘开口询问“请问,你这个珠子是何人所串的?”
“这个,这个是我女儿串的,怎么了?”被问的女子眼神虚瞟,不敢直视薛君意。
薛君意挑挑眉,“没事,只是串的很好,我妹妹也会串这样的珠子……”薛君意笑,接着说了一句“也许是小女娘都喜欢的花样的吧?”
“客人要不要买一串?”那个摆摊的女娘询问。
“好,我买了。”薛君意付了钱。
就拔腿就往薛家走,纪连枝追都追不上。
“阿意,你等等我,等等我!”纪连枝追着喊。
薛君意先一步回了薛家,拿着珠串问刘英“婶娘!婶娘!你快看看,你看看这个串珠的手法像不像君怜的手笔?还有这个打结的方式?”
刘英原本是在头疼,见薛君意火急火燎地进来,拿着珠串,到薛君怜的房间翻找了一条类似的珠子串,对比一下,瞬间就落泪了“就是她的手笔,君怜这个孩子喜欢带五的数字,她还说这是她的什么吉祥数字,所以每一条的珠子或者自己做的饰品一定是带五的数字,你瞧这个是二十五个,这个是五十五个!你瞧!都带五!还有,你看这个结尾的方式,我家君怜从小就追求极致的完美,哪个要是有线头是断然不可留着线头的,所以每次做都是把线头藏进珠子里,你瞧这个结尾也是!定然是我家君怜的手笔没错!”刘英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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