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45!” “44!”
毒气浓度在飙升!
“该死!” 周景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没有再试图转动轮盘手柄,而是猛地俯身,双手的手指如同铁钩,狠狠抠进盖板边缘与地面那几乎看不见的缝隙里!指甲瞬间翻裂,鲜血涌出,但他毫不在意!全身的力量灌注到双臂,肌肉在冲锋衣下绷紧如钢索!
“嗬——!” 一声压抑的怒吼从他喉咙深处爆发!
“嘎嘣!嘣嘣嘣!”
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和铆钉崩断声接连响起!那块厚重的、锈死的金属盖板,竟然被他用纯粹的非人蛮力,硬生生从地面上撬开了一条缝隙!一股陈腐、灼热、带着浓重铁锈和硫磺味道的白色蒸汽,如同高压锅释放般,“嗤——”地一声从缝隙中猛烈喷涌而出!
滚烫的蒸汽瞬间包裹了周景明的双手和手臂!皮肤接触高温蒸汽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布满冷汗!但他咬紧牙关,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借着蒸汽喷涌造成的瞬间压力差,他双臂肌肉再次贲张,爆发出一声更响亮的怒吼!
“哐当——!!!”
整块沉重的圆形金属盖板被他彻底掀飞!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回响!一个黑洞洞的、向下延伸、散发着灼热蒸汽和浓烈硫磺味的管道检修口,暴露在血色警报灯下!灼热的气流向上翻涌,暂时冲淡了甜腻的毒气!
泄压阀的主通路打开了!但还不够!这只是检修口,不是泄压通道本身!核心的泄压阀控制机构,还在下面!
周景明没有丝毫犹豫,染血的双手不顾滚烫的蒸汽灼烧,猛地探入那黑洞洞的、散发着灼热硫磺气息的检修口内部!他摸索着,指尖触碰到下方一个冰冷、布满锈迹和油污的复杂阀体结构。他需要找到那个手动超驰的密码输入旋钮!一个隐藏在复杂阀体侧面、需要特定密码序列才能解锁的精密装置!
“9!左开口!顺时针?逆时针?几个数字?!” 周景明朝着贺兰敏的方向嘶吼,滚烫的蒸汽灼烤着他的手臂,汗水混合着血水不断滴落。
手术台上,田翠的身体在强心剂的残余刺激、飙升的毒气浓度和濒死的窒息感多重夹击下,正经历着炼狱般的折磨。意识在冰冷黑暗的深海与灼热窒息的孤儿院火场之间疯狂摆荡。
冰冷的海水!无边的黑暗,沉重的压力,肺部的灼痛,咸腥的海水灌满口鼻……
冲天的火光!扭曲的空气,贪婪的火焰,灼烧着皮肤,浓烟呛得她无法呼吸……
滚烫的手!那只沾满血污和汗水、骨节分明却尚显稚嫩的手,再次死死抓住了她细小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望的牵引!这一次,那只手的触感更加清晰,滚烫,粘稠(是血!),带着微微的颤抖,却异常坚定!
撕裂的吼叫!“跑!这边!门栓!烧断它!” 少年嘶哑的、被浓烟呛得断断续续的吼声,比任何一次都更清晰、更近!仿佛就在耳边!
惊鸿一瞥! 在浓烟与火焰交织的缝隙里,她被那只滚烫的手拉着,踉跄着冲向孤儿院侧后方!那扇唯一没有被大火完全吞噬的铁门!门栓!粗大的铁制门栓!但此刻,那门栓上……缠绕着什么东西?像是粗铁链?被一把巨大的挂锁锁死了!而少年贺兰敏的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的……正是那支熊熊燃烧的火把!火焰跳跃着,他奋力将火把捅向……那缠绕在门栓上的铁链和挂锁的连接处?他是在……用火把烧灼锁链和挂锁?试图将其熔断?!
火把……不是指向堆满化学品的角落?是……是烧断锁住生路的门栓?!
这个颠覆性的认知,如同破开黑暗的闪电,在田翠濒临破碎的意识中轰然炸开!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剧痛和窒息感!她涣散的瞳孔在紧闭的眼皮下剧烈地收缩!
“呃……门……栓……” 她喉咙里发出极其微弱、如同梦呓般的气音,被淹没在警报和切割声中。那只没有被束缚的、染血的右手,无意识地、痉挛般地向上抬起,指尖微微蜷曲,仿佛想要抓住那只记忆中滚烫的、带给她一线生机的少年的手。
“密码位数?!” 周景明的嘶吼再次传来,带着蒸汽灼烧的痛苦和分秒必争的急迫!他的手在滚烫的阀体上摸索,指尖被锋利的金属边缘割破也毫无知觉。
贺兰敏的手术刀还卡在管道壁里,他正用肩膀死命地撞击刀柄,试图将其撬得更深,干扰切割。听到周景明的吼声,他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普罗米修斯”的镜像密码逻辑!P的镜像是反9,R的镜像是反K?O?M的镜像是W?不!首字母镜像!P!只有一个字母!镜像就是反写的9!或者说是……
“一个符号!逆时针转到底!再顺时针转270度!” 贺兰敏嘶声吼出答案!这是最可能的军用级泄压阀超驰密码设定!一个代表“P”镜像的特定角度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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