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命体征。
没有源体定位器。
只有一具被冰封了三十一年的、如同艺术品般的……胎儿标本。
指挥官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攀爬而上!
“报告……未发现生命迹象……目标……已确认死亡。”随队的法医上前初步检查,声音沉重地确认。
死亡?!
田翠声嘶力竭控诉的“活着的孩子”……只是一具冰冷的标本?!
巨大的失落感和被愚弄的愤怒瞬间席卷了在场的所有警察!
“搜!给我彻底搜!一寸地方都不许放过!”指挥官压抑着怒火,厉声吼道!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管家和佣人,“贺兰容华人呢?!”
管家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老……老夫人她……她刚才说身体不适……回房休息了……我们……我们不知道……”
回房休息?!
指挥官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他猛地看向那个敞开的、通往未知黑暗的密室通道入口。
“追!”他指着通道,声音如同寒冰,“她跑不远!封锁所有下山通道!掘地三尺也要把贺兰容华给我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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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麻痹感如同沉重的铅块,压着田翠的意识在黑暗的深渊中沉浮。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感和嘈杂的声音才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艰难地渗透进来。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眼前是医院病房模糊的天花板。刺目的白光让她不适地眯起眼。身体依旧被约束带捆着,麻木感稍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处不在的酸痛和虚弱。颈侧被注射的地方传来隐隐的胀痛。
“醒了?”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田翠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
病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医生帽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那双眼睛……田翠绝不会认错!
周景明!是周景明!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医生的衣服?!
“你……”田翠的喉咙干涩发紧,只能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别说话,听我说。”周景明的声音压得极低,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他看似在整理旁边的医疗推车,身体微微前倾,挡住了可能的监控视线。“老宅行动……失败了。密室找到了,冷藏箱也找到了。里面……只有一具胎儿的标本。没有生命迹象。‘源体’定位器……失踪。贺兰容华……下落不明。”
什么?!
田翠的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失落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她!失败了?!孩子……真的死了?源体定位器被贺兰容华带走了?!她跑了?!
“警方现在很恼火。你‘报假警’的嫌疑很大。加上你‘青鸟’的身份和昨晚的冲突……处境非常危险。”周景明的眼神锐利如刀,语速更快,“贺兰容华不会放过你。警方也需要你开口。留在这里,你只有死路一条。”
田翠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明白周景明的意思。她是唯一的活口,也是唯一的突破口。贺兰家要灭口,警方要口供。她被困在了死局之中。
“听着,田翠。”周景明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跟我走。现在。只有离开这个囚笼,你才有机会找到真相,为林晚晴,为那些孩子……也为你自己报仇。”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隐蔽地伸出手,指尖夹着一枚极其细小的、闪着寒光的金属片,飞快地划向田翠手腕上紧紧束缚的约束带!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割裂声。
坚韧的特制约束带应声而断!
手腕骤然一松!久违的自由感让田翠的血液瞬间奔涌起来!
周景明动作不停,如法炮制,迅速割断了她脚踝上的束缚带!
“门口有我们的人制造了混乱。换上这个。”周景明飞快地将一套叠好的护士服塞进田翠怀里,同时摘下自己的口罩和医生帽,“戴上。跟我走。记住,你现在的名字是李梅,实习护士。什么也别说,低头跟我走。”
田翠没有任何犹豫!求生的本能和复仇的火焰压倒了一切!她强忍着全身的剧痛和虚弱,用最快的速度套上那身略显宽大的护士服,戴上口罩和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周景明迅速推起医疗推车,田翠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如同一个怯生生的实习护士。
病房门打开。走廊里果然一片混乱!似乎是隔壁病房发生了“争执”,几名警察和医护人员都被吸引了过去。守在田翠病房门口的两名警察也警惕地看向那边。
周景明推着车,目不斜视,带着田翠,脚步平稳地走向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他的背影挺拔而镇定,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查房。
田翠的心跳如擂鼓,低着头,紧紧跟在周景明身后。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但每一步,都离那个名为“贺兰夫人”的华丽囚笼……更远一步。
消防通道厚重的门被推开,冰冷的空气混合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田翠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充斥着消毒水味、警笛余音和无形枷锁的病房走廊。
再见了,田翠。
再见了,贺兰夫人。
她深吸一口气,跟着周景明决绝的身影,踏入了向下延伸的、昏暗的楼梯间。
身后的门缓缓合拢。
前方,是未知的黑暗与……通往地狱或救赎的荆棘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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