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号操控台的液压泵在晶骸撞击下爆裂,飞溅的液态金属恰好覆盖第三具晶骸的星砂纹路。量子共振产生的能量回馈使这具晶骸瞬间过载,其爪刃在抽搐中刺穿同伴的磁约束核心。伊条崇趁机将蚀日轮插入地面裂开的超导电缆,强电磁脉冲使剩余晶骸的动作延迟0.3秒。
环形操控台的磁悬浮基座突然脱离地面。伊条崇踹飞两块钛合金护板卡住晶骸追击路线,反手将胧月切掷向天花板的冷却剂管道。断裂的管道喷出液氮洪流,五具晶骸的关节轴承在超低温中脆化爆裂。
当最后两具晶骸突破液氮雾时,伊条崇已启动操控台残存的反物质输运程序。蚀日轮刃锋挑起的星砂碎末在磁力场中排列成环形靶标,吸引晶骸发动量子突袭的瞬间——提前释放的0.1毫克反物质恰好覆盖它们的运动轨迹。
湮灭反应的白光尚未消散,伊条崇的左臂机械骨骼已钩住通风管缺口。他借着爆炸冲击波撞破观测窗,下方三百米处的硫磺海上,被激活的蜂巢珊瑚礁正释放出引导雷暴的引力波束。
蜂巢珊瑚礁的硫磺蒸汽在塔内凝结成酸雨,伊条崇踩着黑曜石立柱的残骸腾跃,蚀日轮刃锋划过穹顶时带起七道电弧。当双刃斩断西南侧能量基柱的瞬间,钛合金承重梁发出金属疲劳的尖啸,坍塌的断层将三具晶骸连同二十吨黑曜石封入地热井。第四具晶骸的爪刃却在此时突破尘幕,纳米级震波刃撕开战术服背部装甲,渗出的血珠里悬浮着发光碎屑。
伊条崇旋身挥出的胧月切斩出四十五度仰角,刃锋的高周波震动将晶骸左肢切削成金属刨花。那些飞溅的碎屑突然在半空自主重组,化作链刃回旋袭来。蚀日轮的光刃矩阵即刻展开,十六道交错光痕将链刃绞成分子级碎末。飞散的金属粉尘尚未落地,塔顶降下的光子牢笼已收缩至直径五米,六边形光栅以每秒三次的频率压缩活动空间。
实验室广播系统的电子音突然混入生物电波杂讯:“母体波长吻合率99.7%......启动共生协议......“剩余五具晶骸的复眼阵列同时爆出紫光,它们的关节锁扣自动弹开,裸露的神经索如同饥饿的触手般互相穿刺。当第三具晶骸的胸腔被同伴撕开时,泄露的星砂流质在空中凝结成茧状结构。融合完成的晶体巨像高逾三米,胸口的星砂熔炉喷涌出暗紫色等离子流,蚀日轮刃锋的铪钨合金在高温中呈现枝晶状腐蚀。
伊条崇突然将双刃插入地面裂缝,刃柄迸发的电磁脉冲激活了埋藏的引力阱装置。二十四个反重力环在巨像足底亮起蓝光,三万吨的瞬时压强差使其膝关节液压系统爆裂。他趁机突进至熔炉侧面,胧月切刺入散热鳍片的间隙猛然横拉,十二组冷却管应声断裂。失控的熔炉核心开始频闪,喷涌的星砂流质将三具来不及逃逸的实验室无人机熔成赤红铁水。
塔体突然倾斜十七度,蜂巢珊瑚礁的神经索穿透七层装甲板涌入战场。伊条崇扯下战术腰带里的量子纠缠器掷向熔炉,爆炸产生的时空涟漪使扑来的星砂流质发生玻色-爱因斯坦凝聚。当巨像的晶体外壳在超低温中脆化时,他踏着垂直坠落的黑曜石残片凌空跃起,蚀日轮与胧月切在空中划出相交的死亡弧线,双刃携带的残余能量终于突破临界值——两万度等离子流贯穿星砂熔炉的瞬间,整座高塔的灯光矩阵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点亮了整片雷暴云层。
伊条崇撞碎的观察窗碎片在垂直通道内形成棱镜效应,七道激光阵列的折射光束将空间切割成死亡棋盘。晶体巨像的爪刃穿透合金甲板时激发的火花,恰好点燃了泄漏的氦-3燃料罐。他借着爆炸气浪荡过沸腾的蒸汽团,胧月切插入的通风管突然喷出零下196℃的液氮洪流——那是实验室紧急灭火系统启动的征兆。
缠在巨像踝部的滤网钢丝采用碳纳米管编织,第三根绷紧时产生的共振频率触发了通道连接栓的疲劳断裂。三百米长的钛合金通道如同断头铡般垂直坠落,伊条崇在失重状态下旋身挥刃,蚀日轮残缺的锋刃切入巨像胸甲缝隙。星砂熔炉过载引发的晶格爆炸并非传统化学冲击,而是量子隧穿效应产生的空间褶皱——这让他像被无形巨手拍飞的铁钉般斜射向海岸。
坠落的巨像残骸在硫磺海面砸出环形真空泡,上涌的海水与熔岩接触瞬间汽化。三百具青铜棺虚影在蒸汽中明灭闪烁,其排列方式与孤岛实验室的玄武阵列完全一致。伊条崇踩着浮出海面的棺盖残片腾挪,每块黑曜石接触到他靴底时都浮现出纳米机械流动的银纹——这座海岸根本就是实验室的活性伪装层。
第九根袭来的珊瑚神经索表面突现棘刺,蚀日轮斩击时迸发的火星点燃了索内流淌的磷化氢气体。沙滩塌陷形成的漏斗状深坑中,移动要塞的菱形炮塔已完成90度仰角调整。伊条崇看清那门主炮基座的玄武纹章时,瞳孔骤然收缩——这分明是孤岛实验室第七舰队的旗舰级歼星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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