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僵住了。
那支药剂,现在还在他袍子的口袋里躺着。
“怎么不说话了?”时祈依旧扬着笑脸,但容寂有一种预感。
如果他不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就要完蛋了。
时祈窝在他怀里,伸手描摹着他脸颊的轮廓,一点点向下,最终指尖停留在他的喉结处。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
容寂头微微后仰,时祈却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原本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也变了,居高临下的望着容寂。
“阿祈,我没有想杀你。”容寂喉结滚动,脖子还向前蹭了蹭,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时祈会掐断他的喉咙。
肌肤只蹭到了时祈的指腹。
时祈无言,从容寂的口袋里掏出了针管,在他面前晃了晃,“那这是什么?”
容寂瞳孔一缩,连忙轻声细语地哄时祈,“阿祈,把针管给我好不好?”
时祈歪头,“为什么?”
“那群血猎研究出来的东西。”容寂毫不犹豫实话实说,伸手想要将药剂拿过来。
“血猎?那群人能有什么建树?”
时祈顿感无趣,随手就将针管塞到了容寂伸过来的手里。
容寂将针管放到桌上,掰开时祈触碰过针管的手去查看,确认没有伤势后才从松了口气。
容寂一点点摩挲着时祈的掌心,“这些年人类发展的很快,我不能百分百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研发出了那种可以杀死初代吸血鬼的东西。”
时祈挑眉,他收回了放在容寂脖颈上的手,“那你闯进我的城堡,最开始坐在我棺材上面自言自语是?”
“晚上没事干,闲的。”
时祈:……
随后,时祈又问询了关于其他亲王的事情,以及血猎的事。
“提比略亲王是除我以外势力最大的,也是野心最大的,手底下经营着很多脏活儿,至于血猎……和我合作的那两位不知道怎么拿到的药剂,他们看起来地位并不高。”
时祈懒洋洋躺在他怀里,再度发问,“那个提什么亲王想要取代我的地位,那你呢,小家伙?”
容寂汗流浃背。
他……其实在时祈醒之前也挺想的。
哈哈……
“嗯?”时祈又伸手抚摸上他的脖子,手指按了按伤口愈合的地方。
“以后不会了。”容寂不知怎么的。就是认为自己骗不过时祈,也根本没法对时祈撒谎,弱弱地直接承认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时祈轻笑一声,“是吗?怎么以前会,以后就不会了?发生了什么?”
容寂沉默了,睫毛颤动,嘴唇抿起。可时祈却不愿意放过他。
“容寂,你想让我……以身饲狼,换取我稳定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陈述句,像小锤子一样一下下敲打着容寂的心脏。
“我没有,我……”容寂急切着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辩驳。
该说什么,原本想当老大,现在对老大一见钟情,于是就不想当老大了,想上老大?
“容寂,如果你想要当什么最高统治者,你现在就可以把这药剂注射进我的心脏,我不反抗。”
时祈的目光放到针管上,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动。
容寂急得快哭了,他眼眶发红,连带着原本就红不溜秋的眼睛也跟着楚楚可怜了起来,“我没有想杀你,从来都没有,也没有想把药剂注射进你的心脏,哪怕没有见过阿祈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以前是想要得到权利的,但没有想杀你,只是觉得让你当一个傀儡就好了,但是自从我见到阿祈的那一刻,我……”
时祈偏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吻去脸颊上的泪水,声音不急不缓。
“我想,这些事情必须解决,否则可能会成为横在我们中间的一根刺,日子久了就容易长进肉里,拔都拔不掉。”
“容寂,我很喜欢你。”
在听到这如同表白一般的话的一瞬间,容寂呆住了。
只剩下泪水不管不顾地往下流淌,被他胡乱抹掉,“你说什么?”
时祈点点他的鼻尖,“晚上需要陪睡服务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纯盖棺材板聊天的那种。”
容寂忽然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月光也那么温暖,晚风都带起草木香,心旷神怡。
他搂紧了时祈的腰,“阿祈,我先奢望,假定你的‘喜欢’指的是伴侣……伴侣之间的。”
他低头,蹭了蹭时祈的脸颊,脸上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泪水还蹭了点上去。
容寂是个混血的吸血鬼,他的母亲是一位来自东方的人类。
和他的父亲相知相识相爱,很快诞生了他。可那时候,对于纯血统和混血之间的歧视尤为严重。
有纯混血的学校,但那里的老师也依旧是带着歧视的目光看待他们的,也不上心教学,认为混血吸血鬼永远不可能比过纯种吸血鬼。
很快,容寂转学了,他的父亲在吸血鬼群体里的地位很不错,但依旧改变不了他被霸凌的现象。
混血,加上偏东方,柔和的长相,让他哪怕做出了反抗也无人在意,甚至让老师偏袒那些纯种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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