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钱家这次吃饭,一是熟悉双方两家人,二是谈论小两口的婚事。
当初宋国民和刘爱梅结婚,给了刘爱梅七百元的彩礼。
现在老二结婚了,徐桂英和宋信福商量着准备给八百元,就当做是小两口的婚后启动资金了。
不过呢,这钱是要给小两口的,也就是两口子用。
钱家人一听八百元,惊吓不已,尤其是钱玉桉的大嫂林玲,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当初钱书荣和林玲结婚时,结婚陪嫁也就一些家具柜子而已,现在小妹结婚了,男方财大气粗哦,张口就是八百元。
徐桂英说家里几个孩子得一视同仁。
老二这些年不容易,钱玉桉陪着他也不容易。
只要小夫妻婚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既然宋家都这么说了,钱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都这么有诚意了,钱奶奶心里复杂之际,也为钱玉桉感到幸运。
宋爷爷已经找人看了日子。
选了三个日子。
六月十八。
八月九。
十月二十八。
六月十八最近,两个月不到。
宋阳民比较倾向六月十八,那时候钱玉桉放暑假了,宋阳民时间也多,他预计八月初复职。
说到中途,才忙活休息的徐松原也进来了。
最后就敲定了,六月十八举行婚礼。
包厢里热热闹闹吃完饭后,钱家人就回去了。
他们是坐大巴车回去的,下了车回扁担村的路上。
林玲忍不住酸唧唧道:“八百元,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小妹运气好啊,男人嫁得好,婆家对她也好。”
钱奶奶表情变了。
钱书荣拉了拉林玲。
“你胡说什么呢!之前宋阳民生病的时候,是小妹陪宋阳民好起来的,要换作别的女同志也没人愿意,这是人家小妹该得的。”
钱明远和白慧看了眼钱书荣。
钱书荣脸上浮出羞愧。
钱家三名长辈牵着桃桃走在前面。
钱书荣夫妻俩在后面,等到前面人走远后,钱书荣才压低声音:
“林玲我告诉你,玉桉的嫁妆是她自己的,其他人别想惦记!还有,玉桉这几年在外面上班,每次回来都要给桃桃买吃的买穿的,以后她成家了,不管她怎么做都是她的自由,你别乱嚼舌根子!”
林玲也只是有点酸而已,被钱书荣这么点出来,她不要面子的啊。
“我就随口说两句而已,你们至于吗,看爸妈奶奶刚才的表情,我又没当着玉桉的面说!”
“你知道就好。”钱书荣缓了缓表情,又道:“玉桉从小就懂事,帮家里干活,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我们都健全,家里人也没拖后腿,已经比其他家好过多了,人得知足。”
钱书荣小时候念书成绩好,当年家里没钱供他上中学,后来就回家种地了,钱明远夫妻俩都觉得不大对得起长子。
后来钱玉桉长大了,家里有了点余钱,钱书荣自己也能挣钱了,能供兄妹俩一起读书,钱书荣把他那份都给了钱玉桉,让钱玉桉一直念到了高中。
高考没考上后,钱玉桉自己在城里一边打工,一边准备第二次高考,手里要是有闲钱,也会给白慧。
白慧偶尔也会贴补下钱书荣两口子。
林玲嘀咕:“要不是当初你把念书的机会让给了钱玉桉,现在住在城里的就是咱们了。”
钱书荣没想到林玲还在说,他板着脸:“是啊,我也能读,我能考上吗?玉桉都考了第二次,我就能行?你要是这么厉害,你去念书,我供你,你去考大学!”
林玲跺了跺脚。
“你简直强词夺理!”
“懒得跟你说!”
钱书荣大步上前,追上了前面的钱家人。
林玲说完后,觉得抹不开脸,她就抱怨几句而已,又没真的做什么。
回到钱家后,白慧去割草喂猪,钱明远在修门框,没人搭理林玲。
林玲自己在屋里生闷气。
钱书荣去队里要工钱回来了,是他上个月帮人砍树的工钱,每月结一次,上个月总共拿了十八元钱。
钱书荣给了林玲五元钱,剩下十三元放在了铁盒子里,铁盒子上了锁。
林玲:“给我钱干嘛,我才不要。”
钱书荣:“你不是想换身新衣服了?”
钱书荣是卖体力挣钱,也不是每个月都能有活干,林玲心疼他,平常她用钱都节约得很,剩下的钱全都攒着了,结婚好几年了,现在也就存了两百不到。
林玲黑着脸把钱放进铁盒里。
“买什么买,不买!”
钱书荣:“……”
林玲又道:“钱书荣,你换个活干吧,砍树太累了,扛也费力气,万一从树上摔下来了咋整,学个轻松的,就跟宋阳民那舅舅一样,人家做饭好吃,也是从摆摊开始的,现在都开饭店了,反正现在也有余钱了,或者你要不再念个高中,也考个大学……”
钱书荣打断她,“我知道,我也在想。”
林玲:“我认真说的,你想想,宋阳民可是军官,玉桉是大学生,人家住在城里,以后日子越过越好,那咱们呢,我种地,你砍树,每天就守着那点钱,环境不一样了,人就容易变,以后咱们和玉桉差距越来越大,我看你这当大舅子的以后咋跟宋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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