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天时间,戴宗就用甲马带着那个安道全在一天夜里到了梁山。。。俺听说安道全这个神医的名头已经好几次了,春十三娘的姘头、李助手里的治疗金印的方子与杜仪从这神医手里购买的方子是一样的。。。这人贪色爱钱。
神医来了,带头大哥有救!消息传来,颇为轰动,寨中大小头领一起到金沙滩码头接着,拥到宋江卧榻内,就床上看时,宋江口内就一丝两气了。。。若再拖延几天,宋江这个星主就好摆上神主了!
安道全先诊了脉息,说道:“众头领休慌,脉体无事。宋头领身躯虽见沉重,大体不妨。不是安某说口,只十日之间,便要复旧。”众人见说,一齐叉手便拜。
俺见那安道全先用艾香焙在那大疮上引出脓液毒气,然后再用药。外敷膏药,内服汤药,没有玄幻手段,全是医家本事。
五日之间,那背痈渐渐皮肤红白,肉体滋润,宋江的饮食渐进。不过十日,虽然疮口未完,宋江已经饮食复旧。
宋江病才好,便又要去打大名府,救卢员外、石秀两人。
“不得不说,老宋却是有过人之处昂,这样带头拼命工作,手底下那些傻帽兄弟还不把命给献上?打工人就怕有这样的经理!带头加班、带头降薪、带头。。。”站在忠义堂上,李忠站在俺身边,对俺传音,那音线收束的丝毫不外泄,牛逼。
安道全谏道:“将军疮口未完,不可轻动,动则急难痊可。”吴用道:“不劳兄长挂心,只顾自己将息,调理体中元阳真气。吴用虽然不才,只就目今春秋时候,定要打下北京大名府,救取卢员外、石秀二人性命,擒拿淫妇奸夫,不知兄长意下如何?”宋江道:“若得军师如此扶持,宋江虽死瞑目!”吴用便就忠义堂上传令。
俺这下也被点将了,跟鲁智深一起,扮做行脚僧道,去北京大名府城外庵院挂搭,只看城中号火起时,便去南门外截住大军,冲击去路。
此是正月初头,俺和鲁智深两人就下山进发,控制速度,不可误了军时。。。这种听命令行事,对俺来说,颇有些不乐意了,人活一世,这么过完,是多么不自在!俺看鲁智深,他似乎也有些不耐。。。看来,脱离了军伍这些年,他也闲云野鹤了,受不得束缚。
现今大宋的小寺小庙,也不太讲究佛道之争,没多少真僧真道,大家都是凡人,出家也就为了混口饭吃。就像李忠说的,都是混进一个大平台、大阿皮,打着开山老祖的名头,抱团捞钱吃饭。
所以,正月十一这天,俺和老鲁只奉上些香火钱就在大名府南郭外的流云庵挂了单。
晚上,俺和老鲁不带兵器,轻装打扮了,进大名府城里闲逛。
听城里民众纷说留守司已经传了令,今年正月十五要比上年多设花灯,添扮社火,在市心中要添搭几座鳌山,依照东京体例,通宵不禁,十三至十七,放灯五夜。城里的大街小巷,家家都要点灯,到时候家家门前都要扎起灯栅,都要赛挂好灯,巧样烟火。
俺两个闲逛,看大名府留守司州桥边,已经搭起一座鳌山,上面盘红黄纸龙两条,每片鳞甲上点灯一盏,口喷净水。去州桥河内周围上下,点灯不计其数。
铜佛寺前也扎起一座鳌山,上面盘青龙一条,周回也有千百盏花灯。城中其他的各处宫观寺院、佛殿法堂中,也各设灯火,庆赏丰年。
翠云楼前也扎起一座鳌山,上面盘着一条白龙,四面灯火,不计其数。
翠云楼是座酒楼,听说是河北第一。。。这河北甚是奇怪,看来民间都爱浮夸,什么都要比上一比,弄个第一出来!那卢俊义就号称河北三绝,武艺第一!他是怎么得到这个名头的?打擂台吗?他以前应该也去过泰山擂?为什么俺以前没听过他的名号?俺孤陋寡闻了!看看黄裳,人家就知道!
不过这翠云楼建造的的确甚好!上有三檐滴水,雕梁绣柱,雕刻、描绘的都是极好。楼上楼下有百十处阁子,此时正通火通明,鼓乐喧天,笙歌聒耳,那些女娘柔美的嗓音如同天上飘下的仙乐。
有这酒楼带头,城里的其他三瓦两舍,更不必说,也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可惜了,如此祥和的一座城,就要毁于战火。
“东邻有女眉新画,倾国倾城不知价。
长戈拥得上戎车,回首香闺泪盈把。
旋抽金线学缝旗,才上雕鞍教走马。
有时马上见良人,不敢回眸空泪下;
西邻有女真仙子,一寸横波剪秋水。
妆成只对镜中春,年幼不知门外事。
一夫跳跃上金阶,斜袒半肩欲相耻。
牵衣不肯出朱门,红粉香脂刀下死。
南邻有女不记姓,昨日良媒新纳聘。
琉璃阶上不闻行,翡翠帘间空见影。
忽看庭际刀刃鸣,身首支离在俄顷。
仰天掩面哭一声,女弟女兄同入井;
北邻少妇行相促,旋拆云鬟拭眉绿。
已闻击托坏高门,不觉攀缘上重屋。
须臾四面火光来,欲下回梯梯又摧。
烟中大叫犹求救,梁上悬尸已作灰。”
这首诗乃是描绘唐末造反军队打破洛阳时的老百姓惨像。俺前世亲历过安禄山造反,这等情境自然见过。
俺与老鲁对视了一眼,老鲁居然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了三声罪过。
今夜看看,梁山泊的行事如何吧。
正月十五日上元佳节这天,天朗气清,天官赐福。黄昏后今年的第一轮明月初上,六街三市,各处坊隅巷陌,点放起花灯,大街小巷,都燃起社火。
俺进入南门,鲁智深潜伏在南门城外,看着那翠云楼方向,等待着它大火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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