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一滴血珠从锁孔渗出,滴在枯萎的槐树苗上。刹那间,所有根须都发出痛苦的嘶吼,铁盒“哐当”落地,盒盖弹开,里面的骨蝶正发出莹蓝的光,而蝶翼上的血字“薇”,正在光中渐渐淡去。
林薇抓起骨蝶按在树苗上,蓝光闪过,根须瞬间缩回地下,墓碑下的缝隙自动愈合,只留下满地暗红的花瓣。花瓣人形在蓝光中重新凝聚,她走到林薇面前,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花瓣,指尖触到她脸颊时,冰凉如晨露。
“它被骨蝶镇住了。”花瓣人形的声音越来越轻,“以后……每年槐花开时,来看看树……”
话音未落,她便化作漫天蓝紫色的花瓣,与空中的蓝蝶融为一体。林薇伸手去抓,只握住一片带着体温的花瓣,花瓣上用红墨水写着一个字:“安”。
槐岭的风再次吹过,摇篮曲的调子变得温柔绵长,像是从树根深处传来,又像是在她耳边呢喃。她将铜锁重新挂回颈间,锁面的“槐”字正在褪去,渐渐露出并蒂莲的纹样。
下山时,她回头望了眼槐岭。那株槐树苗在阳光下重新抽出嫩芽,嫩芽的颜色是纯净的蓝紫色,像极了奶奶年轻时绣在帕子上的蝴蝶。
而墓碑周围,不知何时落满了蓝紫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堆成了一件永远不会褪色的蓝布衫,在风里轻轻摇晃,哼着只有她能听懂的、关于血与蝶的摇篮曲,守着这片埋葬了秘密与爱的土地,直到下一个槐花开遍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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