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开嘴,腐烂的舌头耷拉在外面,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大哥哥,妈妈说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囡囡做新娃娃的眼睛哦。”
地下室深处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嘎声,混着水滴落下的“滴答”声,像极了心跳。我突然想起母亲日记的最后一页,那是她坠楼前一天写的:“他们说1934年的灭门案,是因为房主在地下室养了个‘人彘’,用二十七个孩子的器官养着自己早夭的女儿。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个住在13号的女人,都会在七月十五生下死胎——因为地下室的‘她’,从来没有真正死去......”
小女孩迈出第一步,布娃娃的眼珠突然滚落在地,骨碌碌滚到我脚边。我低头看去,玻璃眼珠里倒映着地下室的入口,那里站着个穿白旗袍的女人,长发垂落遮住面孔,缓缓抬起手,朝我比了个“下来”的手势,手腕上,三道深可见骨的刀疤正在渗血——那是七年前我在母亲尸体上见过的自残痕迹。
身后的地下室传来婴儿的哭声,混着瓷器碎裂的脆响。我突然想起继承通知上的日期:今天是七月十三,距离七月十五,刚好还有两晚。而母亲坠楼的日子,正是七年前的七月十五。
当小女孩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我脚踝时,我猛地转身冲向地下室,青石板在身后轰然闭合。楼梯间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缠上我的手腕,带着桂花香的呼吸拂过耳垂,母亲生前最爱的香水味里混着浓重的腐臭味,一个熟悉却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深,你终于回来陪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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