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翀指尖刚一触到檀木橱门的铜环,掌心突然传来细微的震颤。
潮湿的腐木气息里还混着一丝腥甜,像生锈的刀刃划过舌尖的味道,他汗毛乍起,警兆大起。
凝目望去时,雕花橱门上的鎏金纹路,竟在缓缓蠕动,蛇形暗纹中渗出点点猩红,宛如活物。
“咔嚓——”铜环断裂的瞬间,整扇橱门轰然炸裂。
陈翀足尖点地倒掠至窗前,黑色长剑已在手中泛起冷光。
一道黑影挟着腥风扑面而来,首当其冲的竟是碗口粗的赤红蛇信,尖端分叉处泛着幽蓝毒光,所过之处楼板,滋滋冒起白烟。
"金丹巅峰妖物!"陈翀瞳孔骤缩。
眼前巨蚺足有两丈长,鳞甲红如凝血,腹间暗纹却呈诡异的双蛇交缠之态。
更令他心惊的是,巨蟒吞吐间,喉间竟隐约可见另一道细小黑影游弋,“子母妖物!”
母蚺甩尾扫来,地面楼板应声碎裂。一人一兽跌落阁楼一层。
陈翀剑光如电,黑色长剑这把上品法宝,斩在蛇鳞上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仅留下淡淡白痕。
腥臭毒液突然从母蚺口中喷吐,头顶的凤灵龟影盾垂下护罩,却见土黄光幕嗤啦啦被腐蚀出蜂窝状破洞。
"不好!"陈翀旋身急退,忽觉头顶劲风袭来。抬头只见母蚺竟盘上柱顶,蛇首倒悬如血色吊灯。
而那道藏于母蚺体内的子蚺,不知何时已游至尾端,此刻正从脱落的鳞片间隙中窜出,细如儿臂的躯体布满朱砂斑点,吐着信子直扑后心!
双蛇合击!
陈翀险险侧翻避开,子蚺毒牙擦着腰腹划过,衣料瞬间被灼出焦黑伤口。
他不及查看伤势,却自头顶突然喷出一道火浪,冲向母蚺七寸处。正是小怜见陈翀遇险,出“口”相助。
小怜焚天火击中母蚺,红鳞纷飞,母蚺吃痛下发出尖嘶,蛇身却如活过来的火焰般绞紧,竟将小怜的焚天火逐渐绞灭。
"子母共生,难怪灵气如此驳杂诡异!"陈翀后背抵在冰凉的石柱上,掌心全是冷汗。
母蚺鳞片间渗出的鲜血,正被子蚺舔舐,细小躯体吸收鲜血后竟膨胀数圈,原本身躯上的朱砂斑点,化作血色鳞片,与母蚺愈发相似。
子蚺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顺着母蚺盘曲的躯体高速游走,所过之处,母蚺鳞片竖起如利刃。
此时,陈翀才终于看清双蛇共生的玄机。
那子蚺根本不是寄生于母蚺体内,而是嵌在母蚺腹鳞的凹槽中,如同一把藏在鞘内的毒刃,随时可借母蚺躯体掩护,发动突袭。
母蚺蛇信再次扫来,这次陈翀没有硬接,而是看准子蚺游至母蚺颈侧的瞬间,手中黑剑已换成青藤剑,一式“一叶知秋”挥扫而出。
时间停顿了半个眨眼不到,剑芒撕开蛇信的刹那,子蚺果然从母蚺伤口处窜出,细小毒牙直奔他手腕脉门。
"就等你出来!"陈翀神念一动,小怜已是腾空而起,现出本体,一篷焚天火兜头浇下。
刚才小怜乃是幻形,火焰威力并未催至最强,心中已是不满。此时本体出现,赤红火焰仿若连空气都被点燃,直扑子蚺。
子蚺细小的蛇身,顿时发出滋滋声响,母蚺感受到子蚺的痛苦,蛇瞳中竟泛起疯狂的血色,盘起的躯体如巨柱般砸向地面。
陈翀闪退时撞翻身后跌落的檀木衣橱,余光瞥见衣橱内一件银光闪闪的衣甲,他大喝一声,“小胖!”
小胖长舌闪电般刺出,撞向母蚺的巨尾扫击。陈翀自己却是伸手摄取衣甲,塞入储物戒中,转身看向子母双蚺。
子蚺在焚天火中拼命挣扎,母蚺终于不再攻击,而是张开巨口,竟要将子蚺连同灵火一并吞下。
陈翀猛然想起在《东海妖兽图录》中看到的记载:“子母妖物,子死则母狂,母亡则子僵。”
双蛇共生之体,唯有同时重创才能奏效。
目光闪动间,提气吐声,“秋风扫落叶!”剑随声动,一时间秋风愁煞,剑影万重,小青本体化作绿影长虹,带着一无往前的气势斩向母蚺七寸。
母蚺蛇首应声而断,却见断口处无数血线如活物般蠕动。
子蚺趁机从母蚺尸身中窜出,竟已吸收了母蚺全部精血,躯体暴涨至丈许,鳞片间流动着妖异的金红色。
"原来母蚺只是躯壳,子蚺才是本体!"陈翀终于明白双蛇的玄机,母蚺竟以身为鞘,养出子蚺的本命妖核。
此刻失去母壳的子蚺虽受重伤,却成为更加危险的独行者,蛇瞳中闪烁着比母蚺更狠厉的杀机。
乙木灵气注入小青剑身,小青化藤编织成网,陈翀在子蚺扑来的瞬间,施展出“乙木御灵网”神通。
藤网自天而降,兜头罩在子蚺身上,瞬间勒紧,一篷血雾爆出,子蚺被斩为数截,蛇身重重砸在地上。
就在陈翀以为子蚺已死,刚要喘口气,却见断掉的蛇尾和蛇首突然爆起,蛇尾缠住他的右腿,蛇首毒牙距离咽喉仅有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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