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衙门。
陆谦紧盯庞博。
“庞总管,国师在你手里捏着,你就该对他好一点,他只是暂时在你这住一下,你真把他当犯人了?”
陆谦口中带火,似对庞博颇为不满。
庞博无奈的摇了摇头。
“中书大人,陛下派人盯着国师,要下官以囚犯标准对待国师,不准照顾,否则唯下官是问,下官真没办法照顾。”
“真是陛下要求的吗?即便是,陛下派来的人也不可能总盯着国师,你仍可照顾一下。”
陆谦惊讶庞博还敢狡辩,也太不把中书令放在眼里。
庞博赶紧解释。
“中书大人,真照顾不了,陛下的人一直守着国师用膳,国师若是不当着陛下的人用完膳,陛下的人必罚国师,陛下此举用意很明显,就是不让国师好过。”
“那膳食是馊食吗?”
陆谦虽然没见过馊食,但知道牢房里用的都是馊食。
庞博态度卑微。
“中书大人,是馊食,且这馊食比一般馊食更猛,国师一般要捏着鼻子才能下咽。”
“你就没想过收买陛下的人?你随便花点钱就能摆平他们,你为何不花?你真是不用心。”
陆谦实在忍不住便要训庞博。
出钱收买?怎么要我出钱?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庞博不是一般错愕。
“中书大人,下官不敢拿钱,陛下的人盛气凌人,心思更是难以琢磨,下官怕坏事,不敢。”
庞博只能以此为借口。
“你是怕出钱吧,这点钱你出不起吗?你当内廷总管这么多年不知捞了多少,出这点钱肉痛吗?”
陆谦一怒之下掀了庞博的老底,庞博乱作一团。
中书大人真是不讲武德,明明是皇帝找国师的麻烦,你拿内廷出什么气,内廷是你洒野的地方吗?
“中书大人,下官不是肉痛,实在是不敢,陛下这回动了真格,陛下的人不但不收钱,还不买下官的帐。”
庞博极尽推诿,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陆谦火大的很。
“你少胡扯,哪有人不愿收钱的,陛下又没时时盯着他们,他们怎会不收钱?这世上还有人会嫌钱多么?他们在哪?带本中书去见见他们。”
陆谦大呼小叫的,完全没把庞博放在眼里。
庞博微低身子。
“中书大人,他们就在前边,下官每日好酒好菜招呼他们,都快招呼不起了。”
庞博又哭穷,陆谦不由狠瞪庞博一眼。
“大家都知内廷富的溜油,你总哭穷干啥,你赶紧带路,本中书急着救国师。”
庞博哭笑不得,又不好说,只能低三下四带路,刚拐过一道弯,庞博便停了下来,跟着推门。
“中书大人,他们就在里边。”
“在这?”
陆谦哦了一声,似有不信,抬眼向房内看去,看到几张熟悉的脸,常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几名近侍都在,笑面虎高公公也在,看来皇帝是下了狠手。
陆谦咳嗽一声,迈步进房。
“高公公,原来你在这,老夫正找你。”
陆谦一反常态,不光架子放的低,还在高公公面前自称老夫,庞博还是第一次听到老夫这个词,有点惊讶。
高公公马上站了起来,表情极其丰富。
“中书,老奴奉陛下之令驻内廷,不知中书有何事找老奴?只要老奴办的到,老奴一定办。”
高公公一开口便很客气,似乎很看的起陆谦。
陆谦有了面子,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高公公,是陛下命你在这盯国师么?”
听到陆谦问,高公公一点不隐瞒。
“中书,是的,陛下怕国师不像在坐牢,便派老奴盯着,陛下此举意在折磨国师,不能让国师过舒坦。”
陆谦闻言皱了皱眉头。
“高公公,能不能网开一面放国师一马?国师从未如此过,可能受不住。”
高公公面色微沉,委婉拒绝。
“中书,不能,陛下一言九鼎,做奴才的哪敢弄虚作假?对于这一点,中书大人务必要谅解。”
高公公的话让陆谦有点不安。
“凡事都有因有果,高公公可知陛下为何要对国师下手?如知晓望知之,国师会感激不尽。”
陆谦又问,高公公却有迟疑。
“中书,朕心是最难猜的,朕意更是难以把握,老奴怕误了国师的性命。”
性命?怎就要了性命?难道皇帝要活活整死国师?陆谦脸色微变。
“高公公,只要你是诚心帮忙,出什么事不怪你,你不妨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
高公公面露难色。
“中书,老奴刚认真想了想,在国师出事前一日,太子进宫面了圣,和陛下秘谈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国师出事,这应该不是巧合,可能是太子。”
高公公把怀疑落到太子身上,陆谦深有同感,太子在国师这件事上表现很反常,尤其是事后不肯见任何人,足见太子有多心虚,若说太子没问题,鬼都不会信,眼下搞不定太子,只能先改善国师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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