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夜合工作还挺积极的吧!
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一开始她想洗碗来着,那小姑娘还抢着不要她动手。
记得那时候她说她自己刚做这份工作没多久,试用期还没结束来着。
怎么会这样——
她沉默的坐在座椅上,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给她发个消息问问她?
打工人好难。
她忽然对身边的男人生出一丝害怕。
是不是做老板的人都这样?
什么控制成本,什么组织架构优化,她也上班,也懂这些东西。
可是还是太残酷了,冷冰冰的文字终究还是缺乏人情味。
她无声叹了口气。
她也困难过,知道没了工作是什么感受。
普通人的生活真的太难了。
男人偏头看了太太一眼。
女人似乎正在出神,大约还在想那件事情。
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还是太心软了。
心软的人,难免软弱。
不过他的心够硬,她心软一点也没关系。
说起来那个小保姆虽然说并没有对他明目张胆的将小心思变成实际行动,但是风险把控,他一向能拿捏到恰到好处。
真有了点什么,哪怕他是清白的,难免还是要影响夫妻关系。
他太熟悉那种眼神了。
尤其是这种基层出身的男女,通过十几年寒窗苦读,从基层岗位一步一步往上爬。
只有借着工作的机会,才能触碰到金字塔顶端的一片地砖。
对世俗定义的成功人士生出仰慕和崇拜的情愫,再所难免,很正常。
人都是慕强的嘛。
只是这种眼神每天都要见到无数遍,见多了,他也麻木了。
并不能带给他生理和心理上的刺激。
如果因为这种人又跟太太产生矛盾,那真的太不值得了。
没有必要。
可是太太似乎对他很不信任。
太难了,还得慢慢来。
他微微含笑,继续开车。
齐硕抱着手臂,靠在靠背上,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点开小合的聊天框。
想了想,又点进了她的朋友圈。
仅显示三天可见。
一片空白。
她咬了咬唇。
总觉得自己现在问候她近况的话有点像在做秀。
刚把人家辞退又来问候人家。
她估计要跟朋友吐槽骂死她。
算了算了。
齐硕关上手机。
在家里她跟小合其实挺聊得来的。
说起来她朋友不多,小合应该能算一个。
虽然说雇主和员工应该没有单纯的友谊。
但是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她还是有些不能立刻适应。
她又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一眼。
什么末位淘汰制!
在家里还搞公司那一套!
那她以后是不是也可能被末位淘汰制淘汰掉!
冷血。
无情。
资本家。
她抿唇,默默的给他贴标签。
抱紧手臂。
“冷?”
男人问道,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
她怔怔的看着他微微低眉的英俊容貌,一律漆黑的碎发拂在眉间。
天庭饱满,鼻梁挺拔,双眼瞧着她的时候,似三月春水。
她摇头。
男人手顿了顿,还是把温度调高了一度。
车里的温度稍微暖和点了,不像刚才那么冷。
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听到顾嘉笙在接公公打过来的电话。
“——没什么大问题,检查过了——”
“待会去市里医院再检查看看。”
“嗯,知道。”
“安排好了。”
她没有睁眼。
——
婚礼定在了月末。
是公公特地请高功算过的黄道吉日。
“道长说了,这天办礼,宜财宜添丁——”
齐硕还记得公公把日子定下来时掷地有声说的话。
说是顾家两位公子做生意买房子,也都是找的这位道长看的。
齐硕坐在爸妈家——
中建公馆的次卧里,身后是顾嘉笙给她安排的化妆师。
一个化妆师,三个助理,专门给她一个人做妆造。
光是做个新娘妆,就花了三万。
小蕊和几个表妹表姐穿着浅紫色的伴娘裙,满脸兴奋叽叽喳喳的商量着刁难新郎和伴郎们的招数。
爸爸妈妈穿着新定制的黑色中山装和红色旗袍,坐在客厅里笑吟吟的跟亲戚们说说笑笑。
几百瓶的平层里扎满了红色气球和彩带。
还有贴好的大幅的红色囍字。
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
齐硕安静的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
化妆师温声细语的介绍自己的团队,给大明星安娜做过妆造,也给周家和钟家的女儿做过妆造。
当初周家还不舍得给大儿媳妇请他们团队来着——
顾家和顾先生真重视呢。
好像又听到了八卦。
她笑起来,樱粉的唇微微翘起,长发被盘起在脑后,黄金凤冠的流苏窸窸窣窣的拂过她的脸颊。
助理在旁边感叹。
“顾太太真漂亮。”
“比安娜还好看。”
她脸色微红。
“——新郎来啦!”
女孩子们忽然雀跃的尖叫起来。
明明已经结过一次婚了。
她觉得不紧张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齐硕坐在铺满花瓣的床上,忽然心“怦怦”乱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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