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房子,一层就一户,电梯门打开,是宽阔巨大的走廊,整面的大理石墙反射出她紧绷着的脸。
她扯了扯外套,塑胶的拖鞋在光滑可鉴的地砖上摩擦出“嘎吱”的声音,她克制着抬起脚往前走,不让鞋底在地上拖出声音。
走在跟前的男人回头笑看了她一眼,推开门,又从一整面的鞋柜里拿出一双好像是新的女士拖鞋给她。
鞋柜里清一色的男鞋,并没有其他女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他这样的人,肯定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她却松了口气。
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也算是给她留了一分的脸面。
“明天我让人给你送些成衣过来。”他亲自倒了一杯水,递到嘴边,银丝金框的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反映出不知道是水还是那双好看眸子的荡漾水光。
她这才惊觉他今天带了眼镜,有的人戴眼镜像是在积累灰尘皮屑,有的人的眼镜像是勾着人去攀爬的栅栏,不动声色的。
给男人倒水,应该是太太的职责。
但是今天不一样,顾嘉笙将还剩下大半杯的水喂到她唇边。
微笑的看着她几乎是被迫的扬起头,秀气的眉微微皱着,大口吞咽下那大半杯水。
紧致的脖颈像是引颈待戮的天鹅,扬起一道弧。
“女孩子要多喝水。”
男人看着她唇边的水迹,手伸过来用指腹轻轻擦掉了,那点水沾在他的肌肤上,变得凉凉的,像是一个不间断的吻,客厅巨大的几何形水晶吊灯就在她的眼前,她被轻轻推倒柔软宽阔的黑色羊绒沙发上。
几乎跟她的床一样宽,跟云朵一样的软,北侧是巨大的一整面的玻璃幕墙,正好可以俯瞰整灯火辉煌的江城夜色,南侧是巨大的弧形露台,好大,几乎是她滨江苑的一整套面积那么大。
客厅里的摆设也很与众不同,没有电视,原本应该放电视柜的墙面,是一架一架的书,书脊耸然,有四大名着,左传春秋,窄门,罪与罚,贫穷的本质——
这座房子的主人看起来很爱看书,可是看的书与她种类不同。
这宅子大的还有回声,好像还有用人从走廊身侧的一角闪过,她又惊又羞又怕,低声推他:“有人——”
“不用管。”
他温热的唇贴在她的唇边道。
都是下人,要是这点觉悟都没有,趁早滚蛋。
太荒谬了,怎么可以在有人的地方,干这种事情?
她吓的浑身僵硬,连推拒也忘了,推拒也没有用了,她自己的房子已经不属于她了。
她颤抖的从衣服里滑了出去,温热的大手熨贴着她的每一寸皮肤,却最终定格在她的大腿根。
贴在她身上的男人动作顿住,微微蹙眉看着她腿间的不速之客。
齐硕终于想起来,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我例假来了。”
她说完又有些歉疚,没由来的有些歉疚,好像打断了他的性欲是一件很抱歉的事情。
“没关系。”
男人神色自若,哪怕衬衫凌乱,依旧风度翩翩,他索性一手解开纽扣,将衣服脱下来随手扔到遍布繁复花纹的意大利地毯上。
她羞红了脸,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一寸一寸裸露出结实贲张的精壮身体,微微古铜色的肌肤,健身痕迹明显,性张力拉满。
“用嘴也可以的。”
下一秒,她就像是缺氧的鱼,拼命的扬起头想要呼吸一点氧气,入目,是男人妖冶近魔的俊美脸庞,像是献祭一样。
——
离婚手续办的很快。
一大清早,就有穿着黑色正装制服的男女上门给她送衣服。
两米多的大床另一侧,已经人去枕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昨天晚上压着她——
她脸烫的发红,不敢再想,用人和管家的脸色也一如平常,指挥着送衣服的人讲东西放在它们该放的地方。
也不知道昨天他们有没有听到和看到那些羞耻的声音和画面。
她不自然的坐在客厅里,听不清楚那些店员介绍的声音,那些声音像是电视的声音,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什么设计,什么材质,什么理念的。
听不清楚,也弄不明白。
那些衣服一排一排的挂在面前,还有模特亲自穿着样衣展示给她看。
她分不出好坏,但是知道都很贵,这些东西都是顾嘉笙付的钱,她又不在,她看了几眼,也看不见标着价格的标签在哪里,只能坐直偏头道:“等顾先生回来再决定吧。”
管家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转头对上门的店经理开口:“东西都留下。”
律师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给她过目一遍就会送给还在监狱的许延津。
她换上一件看起来还算简单朴素的白色连衣裙,离婚协议拿在手里有些烫手,他们已经没有什么财产可以分割了,除了剩下的那点黄金首饰,还有她的一点存款。
眼底漫出湿意,她摸了摸眼睛,指着上面的条款,对律师道:“这里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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