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声被厚重木门隔绝在外。
火之国大名府议事殿内熏香袅袅。
金漆梁柱投下威严的阴影。
第五代火影祭踏入殿门的瞬间,空气凝滞。
他银发未湿分毫。
雨水在离他玄黑衣袍寸许之地蒸腾为白雾,发出细密的嘶鸣。
身旁的纲手姬怀抱襁褓。
婴儿柔软的胎发蹭着她紧绷的下颌。
“咔…嚓嚓…”
细微的冰裂声如同毒蛇游走。
殿内武士尚未摸到刀柄。
惨白的冰晶藤蔓已如活物般沿着朱漆殿柱与雕花窗棂疯狂滋长!
瞬息封死所有出口!
晶莹的冰刺倒悬如獠牙。
寒气让金箔屏风凝出霜花。
几名侍女手中的漆盘跌落。
温热的茶汤泼洒在织锦地毯上。
瞬间冻结成扭曲的冰花。
祭步履从容。
靴底踏过冰面,发出清脆回响。
他在紫檀木案前站定。
袖袍拂过案上堆叠的卷宗。
一个素白茶盏被他轻轻推至端坐主位、脸色惨白如纸的大名面前。
茶汤微漾。
氤氲着最后一丝热气。
“茶凉前,”祭的声音不高,却穿透死寂的大殿。
每个音节都敲在人心尖上。
“签了这份禅让书。”
一卷暗纹密布的诏书在茶盏旁徐徐展开。
墨迹未干,如择人而噬的黑洞。
“火影!你竟敢……”
大名身侧,身着赤红具足、佩戴守护忍十二士徽记的魁梧侍卫目眦欲裂!
怒喝如雷。
他周身爆发出狂暴的查克拉气流!
太刀“沧啷”出鞘!
刀光匹练般斩向祭的脖颈!
刀风卷起案上诏书,纸页狂舞!
“忠诚?”祭甚至未曾回头。
覆盖着玄黑绸带的左眼处,紫色波纹妖异一闪。
嗡——!
无形的、沛然莫御的重压如同巨神之足轰然踏下!
那侍卫冲势戛然而止!
太刀脱手!
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轰隆一声巨响!
坚硬如铁的殿砖应声炸开蛛网般的裂痕!
他整个人被深深“嵌”进了地面!
四肢呈诡异角度扭曲!
口鼻喷血!
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
只有骨骼碎裂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尘埃混合着冰晶簌簌落下。
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残余的守护忍们手指死死扣住武器,指节发白。
却无一人再敢妄动。
那嵌入地砖的躯体,就是最血腥的警告。
“是阻碍新世降临的绊脚石。”祭这才缓缓补充完下半句,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天气。
他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与面无人色的大名。
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绊脚石,就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您说对吗,大名阁下?”
恰在此时。
纲手怀中的婴儿胡亥发出嘹亮的啼哭。
哭声撕破凝固的恐惧!
在空旷森寒的大殿里回荡。
祭微微侧身。
修长苍白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轻柔,抚过婴儿因哭泣而涨红的脸颊。
冰冷的指尖激得婴儿一个瑟缩。
哭声却奇异地小了下去。
“听,”祭抬眼。
冰蓝色的右眼锁定大名颤抖的瞳孔。
那目光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战栗的核心。
“神之子在催您落笔了。”
大名肥胖的身躯筛糠般抖动。
冷汗浸透了华贵的锦袍。
他盯着那盏热气渐消的茶。
又看向深陷地砖、生死不知的侍卫。
最后,目光定格在祭指尖掠过婴儿脸颊的那抹冰冷上。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
“禅让?”大名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嘶哑。
每一个字都像从砂纸里磨出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体面退场?用刀锋抵住咽喉的体面?”
他试图维持最后一丝威严。
尾音却在颤抖。
“呵。”祭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动。
“咻——!”
数道纤细如发丝、晶莹剔透的冰藤毫无征兆地从地面窜出!
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
瞬间缠绕上大名臃肿的脚踝!
冰冷刺骨的寒气透过薄袜直刺骨髓!
大名“嗷”一声惨叫!
肥胖的身体猛地弹跳了一下!
撞得桌案晃动!
茶盏倾覆!
冰凉的茶水泼湿了诏书一角。
“您误会了。”祭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虚伪的惋惜。
“体面,是留给识时务者的最后一件寿衣。”
“签了它,您还能在史书上留个‘顺应天命’的名声。”
“您的血脉……”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大殿角落。
那里蜷缩着几个年幼的、吓得呆住的王子王女。
“也能延续下去。”
“否则……”他顿了顿。
冰藤无声地收紧。
大名疼得面孔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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