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叹息。
那叹息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无奈与警示。
“怀疑是理智的光,可惜……它总习惯性地照向错误的深渊,却忽略了脚下真正的陷阱。”
就在祭收回手、袖袍自然垂落的瞬间——
鼬那双因毒素刺激而本能开启、尚未完全关闭的写轮眼。
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个微小的、一闪即逝的细节!
一点冰冷的金属反光。
从祭宽大的米白色和服袖口内侧悄然滑落。
“叮”的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
掉落在两人脚边混杂着碎石和枯草的地面上!
那是一枚苦无的刃尖!
刃尖的造型极其独特。
刃部靠近护手的位置。
清晰地蚀刻着几道熟悉的、如同扭曲闪电般的雷纹标记!
云隐村的标记!
与“祭火堂”奠基礼后惨死的藤田、森下商人现场附近遗留的苦无标记!
与“烬炎小队”袭击火影仓库后现场故意遗留的苦无标记!
一模一样!
这枚苦无刃尖如同烧红的烙铁。
瞬间烙印在鼬写轮眼的视野深处!
剧毒初解的虚弱感。
祭那番语重心长的告诫。
以及这枚突兀出现的云隐苦无刃尖……
所有的线索在他天才般的大脑中疯狂串联、碰撞!
是谁下的毒?泉?她如何能配置如此精准针对宇智波的神经毒素?她为何要这么做?
祭为何“恰好”出现?他的解毒手法为何如此诡异而高效?那冰针……
这枚云隐苦无刃尖……为何会从祭的袖中掉落?是意外?还是……暗示?
三代目的命令……监视……指向族人的刀……
一个可怕的、环环相扣的漩涡在鼬的心中成型!
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
木叶高层内部。
有人不仅要对宇智波动手。
甚至不惜利用像泉这样无辜的族人作为棋子!
而祭……
他似乎洞悉一切。
却又在漩涡中艰难地维系着某种平衡?
祭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袖中掉落了什么。
他深深看了鼬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明。
包含着关切、警示。
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转身。
米白色的身影如同融入月光的幽灵。
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通往“祭火堂”的夜色中。
留下鼬独自倚靠着冰冷的巨石。
在夜风中凌乱。
月光惨白。
冰冷地洒在乱石岗上。
鼬背靠着粗糙的岩石。
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
但体内的虚弱感和神经末梢残留的冰冷麻痹感。
依旧如同跗骨之蛆。
那枚深深烙印在他写轮眼视野中的云隐苦无刃尖。
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冷的微光。
像一只充满恶意的眼睛。
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他没有立刻去捡那枚苦无。
只是死死地盯着它。
祭最后那句话语。
“怀疑是理智的光,可惜总照向错误的深渊”。
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盘旋。
理智的光?深渊?
泉那看似真挚却深处僵硬的眼神。
祭那精准到诡异的解毒手法。
还有这枚从高层鹰犬袖中掉落的、沾染着无数宇智波鲜血的云隐信物……
哪一个是光?
哪一个是深渊?
“鼬?”一个温和而带着担忧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宇智波止水如同瞬身般出现在鼬的身侧。
标志性的卷发在夜风中微动。
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鼬苍白的脸色和残留的虚弱气息。
以及地上那枚刺眼的苦无刃尖。
“发生了什么?你受伤了?”他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
鼬缓缓转过头。
看向自己最信任的兄长和朋友。
那双刚刚经历过剧毒洗礼的写轮眼。
此刻褪去了痛苦。
只剩下一种被冰封的、深不见底的寒意。
他没有回答止水的问题。
只是用沙哑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声音。
低沉地说道:
“止水……我嗅到了……”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枚云隐苦无上,声音如同从冰窖深处传来,“……阴谋的味道。”
鼬缓缓抬起手。
指向地上那枚冰冷的金属碎片。
指尖微微颤抖。
并非因为虚弱。
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愤怒在凝聚。
“……浓烈得……像腐叶下疯狂滋生的……毒菇。”
止水顺着鼬的手指看去。
当看清那苦无刃尖上清晰的雷纹标记时。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作为同样身处暗部、知晓诸多隐秘的精英。
他瞬间明白了这枚苦无所代表的分量!
这绝非简单的战场遗落物!
他蹲下身。
用一块布小心地拈起那枚刃尖。
仔细端详。
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这标记……与仓库袭击、还有……”止水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惊骇已经说明一切。他猛地抬头看向鼬,“你中的毒……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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