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加速,翻开文件。里面没有太多具体的合同,只有几张泛黄的照片和一些手写的笔记。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笑容温和,站在一栋大楼前,旁边站着的竟然是年轻时的父亲。笔记上的字迹是父亲的,写着一些日期和地点,还有几句没头没尾的话:“1998年,苏海城,城西仓库……不能让沈家人知道……”“苏晴,苏海城之女,美国留学……”
苏海城?苏晴?
林悦猛地想起,父亲有个故人,叫苏海城,早年一起打拼过,但后来据说破产出国了,父亲很少提起他。难道父亲昏迷前说的“苏”,指的是苏家?可苏家早已没落,怎么会和沈家一起,成为父亲口中的危机?
她继续往下翻,在文件盒的最底层,发现了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硬邦邦的。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叠厚厚的信件,还有一张CD。信件的落款日期都是十几年前,字迹娟秀,署名是“晴”。而CD上没有任何标签。
她拿起一张信纸,上面写着:“林叔叔,我爸爸的事情,谢谢您一直帮忙隐瞒。我在这边很好,您不用担心。只是有时候会想家……”
林悦的眉头紧锁。苏海城的事情,父亲在隐瞒什么?这些信件和CD,又和林家的危机有什么关系?沈家和苏家,难道因为某个共同点,联手盯上了林氏?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小姐,”福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外面来了位先生,说姓苏,是您父亲的故人,想进来看看您。”
“姓苏?”林悦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让他进来。”
她将文件迅速放回柜子里锁好,整理了一下思绪。不管来的是谁,这个姓苏的人,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几分钟后,福伯领着一个男人走进书房。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气质儒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看到林悦,他微微颔首,声音温和:“林小姐,您好,我是苏晴的哥哥,苏哲。”
苏哲?苏晴的哥哥?林悦打量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和照片中苏海城的相似之处。
“苏先生,您好,”林悦示意他坐下,“不知您今天来,是为了……”
苏哲没有坐下,而是径直走到书桌前,目光落在那份未签完的合同上,又缓缓转向林悦,语气带着一丝急切:“林小姐,我知道林董现在情况不好。但我必须告诉您,沈家正在利用当年我父亲的事情做文章,他们想通过苏家和林氏的旧怨,动摇林氏的根基,甚至……夺取城南那块地的开发权。”
果然和沈家有关!林悦的心跳漏了一拍:“当年……苏伯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哲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老宅外阴沉的天空:“二十年前,我父亲和林董一起投资了一个项目,叫‘城西仓库改造计划’。当时沈家也想插手,但被我父亲和林董联手挡了回去。后来项目出了意外,资金链断裂,我父亲背上了巨额债务,不得不远走他乡。但我父亲一直怀疑,当年的资金链断裂,是沈家在背后搞鬼,甚至……可能和仓库的一场意外火灾有关。”
他顿了顿,转过身,眼神变得严肃:“林董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还帮我们苏家偿还了不少债务。他不让我和妹妹插手,是怕我们惹上麻烦。但现在,沈家显然已经知道林董出事了,他们开始散布谣言,说当年的项目是林董主导,我父亲只是替罪羊,甚至暗示林董挪用了资金,才导致我父亲破产。他们想借此败坏林董的声誉,让林氏内部人心惶惶。”
林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沈家这步棋,下得太狠了。利用二十年前的旧怨,还是父亲极力隐瞒的事情,来打击林氏的根基。而父亲昏迷前说的“沈家……苏……”,恐怕就是想提醒她,沈家要拿苏家的事情做文章了。
“那CD和信件……”林悦忍不住问道。
“CD里是当年仓库项目的一些原始账目和我父亲偷偷录下的几段录音,可能涉及到沈家的人,”苏哲说,“信件是我妹妹苏晴写给林董的,她一直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林董让她以为父亲只是生意失败。现在沈家为了逼我父亲现身,已经查到了我妹妹在美国的联系方式,她很危险。”
情况比林悦想象的还要复杂。沈家不仅要打击林氏的商业信誉,还要牵扯出苏家的恩怨,甚至可能威胁到苏晴的安全。而父亲手里的这些证据,既是武器,也是导火索。
“那城南的地皮呢?”林悦追问。城南那块地是林氏今年最重要的项目,一旦拿下,足以让林氏的市值再上一个台阶,反之,则可能被沈家趁机吞并。
“沈家知道林董病倒,已经加快了竞标步伐,他们很可能利用谣言,联合其他股东给林氏施压,甚至策反公司内部的人,”苏哲分析道,“王副总刚才去你家,恐怕就是沈家装点的棋子,想试探你的态度,或者趁机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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