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妧!萧翊珩!孤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他拔出佩剑,猩红着眼睛,带着最后几十名死忠侍卫,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竟丧心病狂地朝着朝阳宫的方向冲去!他要死,也要拉着那个毁了他一切的贱人垫背!
两支人马,在通往朝阳宫的宫道上,轰然相撞!
一方是状若疯虎、只想拉着姜凝妧同归于尽的废太子及其残部;一方是心急如焚、杀气冲霄的萧翊珩和北境精锐前锋!
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最残酷的搏杀!
“拦住他们!给孤杀了姜凝妧!”姜煜歇斯底里地咆哮。
“保护公主!杀!”萧翊珩的声音冰冷刺骨,手中软剑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率先冲入敌阵!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姜煜那些侍卫如何是北境百战精锐和萧翊珩这等杀神的对手?仅仅一个照面,便被砍瓜切菜般放倒一片!惨叫声、兵刃撞击声、骨骼碎裂声瞬间充斥了整条宫道!
萧翊珩眼中只有那个疯狂扑向朝阳宫大门的姜煜!他如同鬼魅般穿过混乱的战团,速度快到留下道道残影,瞬间便追至姜煜身后!
“姜煜!纳命来!”一声饱含血泪的厉喝,如同九幽寒冰!
姜煜骇然回头,只看到一道冰冷刺骨的剑光,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直刺他的后心!他想躲,想反抗,但在萧翊珩那恐怖的速度和力量面前,他如同待宰的羔羊!
“噗嗤!”
长剑透胸而过!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谢明澈冰冷的侧脸和玄色的衣襟。
姜煜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滴着血的剑尖,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不甘和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萧翊珩手腕猛地一绞,彻底断绝了他所有的生机!随即狠狠抽出长剑!
姜煜的尸体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栽倒在地,眼睛兀自瞪得滚圆,死不瞑目。这位曾经高高在上、视姜凝妧和萧翊珩如蝼蚁的储君,最终死在了他最看不起的“玩物”剑下,以一种最屈辱的方式结束了他卑劣的一生。
昭阳宫的殿门,在此时被猛地从内拉开。脸色苍白如纸、被宫女搀扶着的姜凝妧,正好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她看着宫道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看着那倒在血泊中、已然气绝的太子,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个手持滴血长剑、玄衣染血、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般的男人身上。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遭的喊杀声、兵刃声都消失了。
萧翊珩看着门内那个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影,看着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看着她空洞失焦、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眼眸…他一路杀来积攒的所有戾气和杀意,瞬间被巨大的心痛和后怕冲垮!他丢下长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妧妧!”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他冲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易碎的稀世珍宝,将她冰冷颤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熟悉的冷冽气息混合着浓郁的血腥味将她包围,却奇异地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他一遍遍地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哽咽。他能感受到怀中身体的冰凉和虚弱,能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和压抑的抽泣。失去孩子的痛苦,被下毒的恐惧,独自面对这深宫恶意的绝望…这短短时日,她承受了太多!
姜凝妧僵硬的身体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终于一点点软化。她将脸深深埋进他染血的胸膛,滚烫的泪水瞬间决堤,浸湿了他的衣襟。所有的委屈、恐惧、痛苦和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放声大哭起来。
“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萧翊珩…我好痛…”她断断续续地哭诉着,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萧翊珩心上。
“我知道…我知道…”萧翊珩的心如同被凌迟,他只能更紧地抱住她,用自己滚烫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凉的身体,用颤抖的唇吻去她咸涩的泪水,“别怕…我在…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他抱起她,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大步走入昭阳宫内殿,将门外的血腥与杀戮彻底隔绝。
尘埃落定。废太子伏诛,余党被北境精锐和随后赶到的忠于皇帝的禁军联手肃清。萧云轩以强大的武力为后盾,以丹书铁券和太子通敌叛国、谋害皇嗣的铁证为名分,迅速掌控了皇宫局势。
皇帝的寝宫,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行将就木的衰败气息。萧翊珩安顿好昏睡过去的姜凝妧,洗净一身血腥,换上了素净的衣衫,来到了龙榻前。
老皇帝姜衍躺在那里,面色灰败,眼神浑浊,短短时日,仿佛苍老了二十岁。他看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锋芒毕露的北境世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恨,有忌惮,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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