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暧昧气氛几乎要擦枪走火的瞬间,殿外突然传来宫女芙蓉惊慌失措的声音:“公主!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来了!带着好多人,气势汹汹的,说要请谢公子去东宫…问话!”
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萧翊珩眼底的柔情瞬间褪去,换上冰冷的警惕。姜凝妧也猛地推开他,脸上的红晕被惊怒取代:“姜煜?他又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殿门已被粗暴地推开。太子姜珩一身玄色蟒袍,面色阴沉地大步踏入,身后跟着数名孔武有力的东宫侍卫。他的目光如毒蛇般,第一时间就死死锁定了身着绯色舞衣、眼尾含春的萧翊珩,那惊艳与贪婪几乎要化为实质,随即又转为更深的嫉恨和暴怒。当他的视线扫过姜凝妧明显慌乱潮红的脸颊和微乱的鬓发时,那股怒火更是直冲头顶。
“七妹真是好兴致!”姜煜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孤的东宫,可养不出这样…风姿卓绝的‘舞姬’!”
姜凝妧立刻挡在萧翊珩身前,像护崽的母兽,圆睁着杏眼怒视太子:“太子哥哥未经通传擅闯朝阳宫,还带着侍卫,是想造反吗?!萧翊珩是父皇亲口允诺由我看顾的人,你想问什么话,就在这里问!”
“这里问?”姜煜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刮过谢明澈,“孤要问的,是他在东宫那一个月,是否暗中窃取了我大安的军机要图!此事关乎国本,七妹,你担待得起吗?”他厉声下令,“来人!将萧翊珩拿下!带回东宫严加审问!”
“我看谁敢!”姜凝妧抽出腰间的软鞭,“啪”地一声狠狠抽在地砖上,火星四溅。她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无凭无据,仅凭你太子一言就想拿人?父皇那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交代!芙蓉!去请父皇!”
东宫侍卫被她的气势所慑,一时不敢上前。
姜煜脸色铁青,他今日是存了心要带走萧翊珩,借口虽拙劣,但仗着身份强行带走一个质子,事后自有办法圆说。他阴鸷地盯着姜凝妧身后的萧翊珩,声音带着残忍的得意:“七妹,你以为父皇会为了一个敌国质子,驳斥他未来的储君吗?识相的,就把他交出来。否则…”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暧昧阴狠,“孤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萧翊珩站在姜凝妧身后,看着少女倔强挺直的脊背,听着太子充满恶意的威胁,眼底的寒冰一寸寸凝结。他轻轻按住姜凝妧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将她往后带了带,自己则向前一步,直面太子。
“太子殿下,”萧翊珩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眼尾的朱砂在殿内光线下红得妖异,唇边甚至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殿下想要的,恐怕并非什么军机要图吧?”
姜煜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一跳,随即恼羞成怒:“放肆!给孤拿下!”
侍卫们再次逼近。
“住手!”
一声威严的怒喝从殿门口传来。
皇帝姜衍不知何时已到,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芙蓉和几位内侍。他的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场面,落在身着绯衣、美得惊心动魄却眼神冰冷的萧翊珩身上,又看向挡在他身前面色苍白却寸步不让的小女儿,最后定格在面色阴沉的太子身上。
“煜儿,”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带着你的人,立刻滚出昭阳宫。”他顿了顿,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太子,“至于你指控质子窃图一事…证据呢?若无实据,再敢妄动,休怪朕不顾父子情分!”
姜煜脸色瞬间惨白,狠狠剜了萧翊珩和姜凝妧一眼,不甘地带着侍卫退了出去。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姜凝妧急促的喘息。
皇帝的目光复杂地落在姜凝妧身上,最终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小七,看好你的人。最近…安分些。”说完,便转身离去,背影透着深深的倦意。
危机暂时解除,姜凝妧紧绷的神经一松,腿脚都有些发软。她下意识地抓住萧翊珩的手臂,才勉强站稳。
萧翊珩低头看着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那只小手,感受着她指尖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方才太子那赤裸裸的恶意和皇帝看似维护实则警告的话语,都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这表面的平静下是何等的暗流汹涌。他反手握住姜凝妧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传递着无声的安抚。
“公主,”他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别怕。”
姜凝妧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戏谑,没有了冰冷,只有一片沉静的、让人想要依靠的暖意。她忽然明白,在这场权力的漩涡中,她和他早已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捆绑在一起。她囚禁了他,却也成了他唯一的庇护。而他…或许也成了她在这冰冷深宫里,唯一可以抓住的、真实的暖意。
昭阳宫的琉璃瓦上,霜雪更重了。但殿内相握的两只手,却在这凛冬里,悄然传递着足以融化寒冰的温度。然而,他们都清楚,太子的觊觎不会停止,皇帝的平衡之术也岌岌可危。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萧翊珩看着窗外沉沉的天空,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或许,是时候让这位“玩世不恭”的公主,和他这个“柔弱可欺”的质子,真正看清这盘棋局了。他需要力量,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护住怀里这只傻傻的、却又让他心头发烫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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