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号的甲板在脚下轻微震颤。艾莉丝紧握船首栏杆,凝视着海面下那个越来越近的巨大阴影。铁歌站在操控台前,初代守印人的记忆让他本能地按下一系列隐蔽的符文按钮。
"准备下潜。"他低声道。
船身突然发出金属变形的轰鸣。桅杆收拢,甲板密封,两侧展开鱼鳍般的翼板。最惊人的是船首飞鸟雕像的眼睛亮起蓝光,整个船体覆盖上一层薄膜状的能量罩。
"这不是木船..."艾莉丝的结晶右手与船体产生共鸣,"是某种...生物机械?"
铁歌的手按在控制台中央的飞鸟印记上:"初代称之为'鲲鹏'。凤族与守印人共同创造的活体载具。"
海面突然隆起如山丘。那个阴影破水而出——不是预料中的紫晶海龙,而是一条体长超过百米的银蓝色巨鲸!它背部的皮肤上刻满与守印人印记相似的符文,独眼大如船舱,泛着智慧的光芒。
"深渊守护者..."铁歌的印记与巨鲸背上的符文同步闪烁,"初代盟友!"
巨鲸发出悠长的鸣叫,声波在水面形成可见的波纹。艾莉丝惊讶地发现这些波纹组成了精灵文字:【跟随】。
夜翼号自主调整航向,跟随巨鲸潜入水中。能量罩完美隔绝海水,透过半透明的罩壁,深海世界一览无余——发光的珊瑚群,成队的荧光鱼,还有远处那座令人毛骨悚然的水晶宫殿。
宫殿比想象中庞大十倍,尖塔如林,全部由紫色晶体构成。最中央的主塔不断向水面发射能量束,形成他们之前见过的第三道光柱。更可怕的是,宫殿周围游弋着数十条半机械化的鲨鱼,它们的鳃部嵌着小型紫色晶体。
"议会的杂交实验..."艾莉丝胸口的晶簇刺痛起来,"他们把碎片能量植入海洋生物..."
巨鲸在安全距离外停下,再次发出声波:【危险。噬界者守卫。】
铁歌检查控制台:"夜翼号有隐形模式,但只能维持半小时。"他启动某个装置,船体顿时变得透明,"我们需要计划。"
控制台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初代守印人的记录。影像中,与铁歌相貌相同的男子站在同一个控制台前:
"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说明天罗已经启动。听着,深海歌姬是第三容器,但她已经被议会改造。要接近她,必须通过音律考验..."
影像闪烁了一下,切换到另一个画面:银发精灵女子——艾莉丝的祖先——将婴儿交给初代守印人:"带着她远离八星连珠...当循环重启时,我的血脉会觉醒..."
艾莉丝不由自主地触碰影像,结晶右手与记录产生共鸣。更多片段涌现——议会实验室里,精灵女子自愿接受第八块碎片的场景;初代守印人秘密修改封印仪式的画面...
"第八碎片..."她轻声道,"不是武器,是钥匙..."
铁歌突然警觉:"噬界者来了!"
远处,一条紫晶海龙正从宫殿方向游来,体型虽不及巨鲸,但周身散发的能量波动令周围海水沸腾。更可怕的是,它似乎能感知隐形状态,径直朝夜翼号冲来!
巨鲸挺身而出,与海龙撕咬在一起。银色鳞片与紫色晶体在深海中迸发刺目光芒。
"趁现在!"铁歌推动操纵杆,夜翼号如离弦之箭射向宫殿。
靠近后,宫殿的恐怖细节更加清晰——墙壁由无数六角形晶体构成,每个晶体中都囚禁着海洋生物与精灵的杂交体。有些还在挣扎,气泡从它们绝望张开的嘴中溢出。
"疯子..."铁歌的拳头砸在控制台上,"他们连基本伦理都..."
夜翼号突然剧烈震动。一条机械鲨鱼撞上了船体,虽然看不到隐形状态,但显然察觉到了异常。更多鲨鱼正在聚集。
"音律考验..."艾莉丝想起初代的提示,"深海歌姬擅长精神攻击..."
她将两颗核心碎片贴在控制台上,船载系统立即分析出频率模式。一段奇特的旋律自动播放,音波在水中形成可见的螺旋纹路。
机械鲨鱼们突然停止攻击,像被催眠般随着音律游动。宫殿最底层开启一道暗门,夜翼号顺势滑入。
内部水道错综复杂,墙壁上的发光苔藓组成箭头般的指引标记。艾莉丝的晶簇与标记共鸣:"它在引导我们...歌姬在求救?"
水道尽头是个圆形厅堂,中央水池中,他们终于见到了第三位容器——
深海歌姬上半身是精灵女性,下半身却是覆盖紫色晶体的鱼尾。她的长发如水草般漂浮,脖颈两侧长着鱼鳃。最震撼的是胸口——心脏位置被挖空,替换成一个不断搏动的晶体器官,数十条导管连接着四周墙壁。
"又一个...容器..."歌姬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带着空灵的回响,"来见证...议会的...杰作..."
她虚弱地挥手,水池四周的晶体墙面变得透明。后面是数十个孕育舱,每个里面都是半精灵半海洋生物的畸形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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