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令宁抬头望了望天,如棉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从浓黑苍穹飘落,几乎淹没她与他的肩头。而后她缩肩捧手,合掌哈了哈暖气,冲他点点头:“如此,也好!”
见她如此瑟缩,崔题很想替她弹了弹肩上的雪花,可终究还是克制住了。
“那崔某,先在暖厅备下炭火和暖茶等候!”他说罢,转身走出漪月居。
而潘令宁扬了扬嘴角,释怀一笑,却未达眼底,反而有几分苦。
她可以打断他,便是因为不想成为他的备选,明明万般挑剔,明明之前看不上她,何以退而求其次?而她也未必,在他招兽之时就得俯首称臣。
再则,明日敲登闻鼓之后,生死未可知,俗世情感已然不重要了!
潘令宁眼帘微垂,眼底透出决然,而后转身回了屋内。
当听闻身后亦传来“嘎吱嘎吱”踩雪的脚步声,崔题待走入黑暗中,方才回头,远远地注视着她小小的背影,冒着风雪,独自走入屋内的暖光。
亦如她一路走来,跌跌撞撞的来时路,来时她独自一人,如今她似乎也并不需要他人相陪。
他亦勾起一抹苦笑。
恍若,他实乃作茧自缚!曾经他对她颇为不屑一顾,即便太子、周先生,乃至母亲撮合,他都十分排斥,而如今,他似乎已经高攀不起。
正如她说,她亦有她的骄傲。
横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齐远、温巡,乃至其他,而是她的骄傲,和她对于他情感的冷淡。
情之一事,谁先心动,便先输了。
他已经输了。而他也做不到腆着脸,低声下气地讨好她!
喜欢墨香策山河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墨香策山河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