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走得看似很快,但实际上她一直在不动声色的等待后面两个人。没办法,她现在特么不是很熟悉自己家,总不能说自己失忆。
江暮尘摆脱沈淮喋喋不休的念叨,他加快走了几步跟到了江渺身边,拽了一下她的衣袖,把江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见这张冷淡厌世的脸转过来,那双他极少看见的黑眸澄澈分明,江暮尘略微急切的转过视线,避开了江渺的注视。
“怎么了?”
江渺对这个便宜弟弟语气温和,在仅有的剧情里,她知道江家人大多偏爱年岁更小的江暮尘,但江家双子关系极好,江暮尘很黏他哥哥江渺,把他视作自己的榜样与骄傲。
“哥,你忘了东西了。”江暮尘往后看了一眼沈淮,欲言又止,沈淮看懂了他的避让,十分自然的挪出了身位。
“金猊阁的拍卖会马上就开了,我先走一步在那等你们。”沈淮唰的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半掩着面,眼带嫌弃的离开了。
忘了东西了?
江渺心中一凛,审视江暮尘的目光顿时带上了点凌厉和谨慎,她收起散漫的气质,抬眸看过去,不过却没说什么。
说多错多,而她选择沉默,压力会使江暮尘自己说出来。
江暮尘很仰慕江渺,她知道,透过这些表象,她还能看出几缕隐约的畏惧和渴望。
挺正常的,起码不是嫉妒。江渺没怎么意外,人性本慕强,她的阴影笼罩在江暮尘身上十多年了,有压力是正常的。
江暮尘无疑是个天才,但可惜上云界少年英才如过江之鲫,这里繁星璀璨,神陨带来千年万年不变的浓烈玄力,最不起眼的便是天才了。
星武大会崭露头角,江渺横空出世,所有人都将在她之下黯然失色,这还只是她压的所有人抬不起头的开始。
江渺微眯着眼,她没有刻意展现出压迫感,周身气息凌冽如冷月寒潭,静静等着江暮尘开口。
察觉到熟悉的压力袭来,江暮尘还是不敢直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略微低头,从介子囊里拿出一条黑色绸带,金银线交织,上面绣成巧夺天工的江家纹路,丝丝缕缕的云纹环绕其间,仅凭这些便能让人一眼看出华贵。
“哥,你的绸带没戴,你忘记遮眼了。”
有这回事吗?江渺伸手拿过捻起这条绸带,她顺势看向低头别过眼的江暮尘,这般细细探看了半晌,她眼前好似极快的闪过几幅画面。
江渺极其轻微的皱了下眉。
绸缎轻柔似流水,江暮尘手里没了东西,他神色松快几分,抬头便看见他哥哥正捏着这条绸带,表情看不出喜怒。
江暮尘蓦然想起以往江渺对待遮眼的消极态度,他不敢违背江家的规定,只好硬着头皮抽走了绸带帮他系上。
“我帮你系上,之前在江家那次你没有遮眼,爹发了好一通脾气,让你跪了一晚上祠堂你忘了吗?”
他伸手整理了一下江渺的发丝,把多余的绸带理顺落在了江渺的身后,和他的长发交杂在一起。
江渺的黑眸被挡在黑绸带里,他便变得没那么拘谨了,看着这人不耐的样子,江暮尘还有心情跟他回忆往事。
“上次我偷偷去看你,你答应过我不会去掉的。”
这什么乱加的设定?
江渺身形微顿,倒也没把绸带扯掉。她思量了一瞬,最终只不轻不重笑了一声。
有玄力在身,瞎子都能不瞎,更别提她这个假瞎子了。
她和江暮尘七拐八拐,江渺心中暗暗记下路线,江家的内部被她画出个大概,如此一来就有了个印象。
踏出大门后,人声骤然放大,热闹的气氛多了几分,来来往往都是身负武器的修炼者,偶有衣裳华贵者,若是身带异香,十有八九便是炙手可热的炼药师了。
沈淮等了好一会,见江渺遮眼的模样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走吧,金猊阁拍卖会,本公子已经提前和云栖羽那小子说了,四楼顶尖包间。”
“待在江家这么久,本公子就带你见见世面。”
沈淮轻摇画扇,半遮半掩下眉眼带笑,衣着上紫金颜色交织,云线勾边,紫韵神秘而淡金张扬,手执的摇扇上画着高山流水,叫人看到便会错认为风流浪荡的郎君模样。
他领路还不忘碎碎念,“江渺,今天我败给你,输得心服口服。不过明日我倒是要看看,云栖羽这条俗气的龙能和你打成什么样。”
江渺不置可否没有说话,但有时候不说话就已经是一种装逼了。
金猊阁大气磅礴,连门口都建的金碧辉煌极尽招摇之色,里面的燃香幽幽弥散,烟雾袅袅,她一闻便知是好东西,有稳固心境驱散杂念的效果。
来到包间内,江渺挑了个位置随意坐下了,她对拍卖会没什么兴趣,不过是顺势出来打探推测一下她过往的经历罢了。
沈淮很符合她需要的情报源头,这人嘴里漏个几句她就能推出不少事情。
就比如她也是才知道她明日要和云栖羽对打,星武大会百年一次,这是上云界年轻一代定天榜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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