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抬眼就见齐妃仍旧直挺挺的跪着,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当即就不耐烦地扬了扬手:
“成何体统?皇子生母整日跪来跪去,也不怕人笑话!”
齐妃也才如蒙大赦,忙不迭爬起身,就一双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雍正,活像等着喂食的雀儿。
雍正也知道她是个榆木脑袋,又瞧着她现在的这副模样,他深知若不把话挑明了,
即便齐妃现在背后有人指点,也迟早还得栽在皇后的手里。
“你今日敢求朕,想必也是瞧出了些皇后的心思了。”
他端起酒盏轻抿一口,“念在你护子心切,朕不予怪罪。
但你往后离皇后远些,否则就算弘时出了宫,她照样有的是法子拿捏,皇后她毕竟是嫡母。”
齐妃脑袋点得如同捣蒜,嘴里不住应着 “是是是”。
雍正实在懒得再看她那蠢样,只自顾自往下说:
“朕稍后就会下旨,明日让苏培盛宣弘时开府出宫,也算借着生辰给他个恩赐。”
说到这他顿了顿,语气也难得柔和几分,“这些年也是委屈他了,朕作为他的皇阿玛,也不可能没有表示,
那就把朕的潜邸赐给他作为王府吧,也算是补偿一下这孩子了。”
这话喜得齐妃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张着嘴只会重复 “臣妾谢皇上,臣妾替弘时谢皇上”。
雍正见此,嫌恶地别开脸 ——
年轻时她蠢得可爱,如今人老珠黄还这般没心眼,也实在是叫他倒胃口。
“至于弘时福晋的事,也急不得。” 他敲了敲桌面,
“虽说过了大选,可总归有些因病错过的世家贵女。
朕会亲自挑选,定好了再通知你。等诸事办妥后,就即刻赐婚。”
说罢雍正没再搭理齐妃,起身便走,他也吃饱了,更是不想继续看这个没头脑的,在他面前泪眼婆娑。
况且他还要回养心殿给弘时下旨,过了今日,怕就要有些不好的说法了,
于是,就独留齐妃坐在原地,连起身送驾都忘了,还沉浸在这天大的喜讯里回不过神来。
直到过了许久,她方才如梦初醒,却也发现雍正早已没了踪影,
不过齐妃却也不怎么在意,反而暗自庆幸:不留宿更好,省得还得费力伺候。
想到这,她当即扯开嗓子喊来翠果:
“快去!把莺儿给本宫叫来!这酒菜都是现成的,今儿本宫高兴,非得快活快活!”
翠果方才在殿内也隐约听出了点苗头,早就替自家娘娘欢喜 ——
三阿哥开府在即,这往后在后宫,她们娘娘可不就没了掣肘?
她心里清楚,娘娘能有这般转变,全靠余莺儿的出谋划策,也早把莺儿当作长春宫的大恩人。
这下得了命令,翠果撒腿就朝着余莺儿住的后殿处跑去。
此时的余莺儿本就惦记着齐妃这边的事,也一直没敢睡。
见翠果火急火燎地跑来,还吓了一跳,心里直犯嘀咕:
莫不是皇上又被气走了?这么大喜的日子都没留宿,难不成出了什么岔子?
可她也深知翠果这丫头嘴笨,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远,就即刻跟着一路往长春宫正殿而去。
进了殿,齐妃利索的挥挥,手让翠果守在门外,
之后一把拽过余莺儿,将她拉到雍正方才坐的位置上。
待瞧着余莺儿左顾右盼的模样,齐妃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别看了,皇上早走了!”
余莺儿刚想打趣几句,齐妃就迫不及待地接着说:
“侍寝不侍寝的,本宫早就不在乎了!这么些年头都熬过来了,哪还图那个?”
说到这里,她忽然脸颊泛起一抹霞红,压低声音嘀咕道,“再说...... 皇上也不是年轻那时候那样厉害了。”
余莺儿见齐妃这还没说正事,就开始往下三路招呼,赶紧把话头拉回来:
“姐姐瞧着这么高兴,怕是事儿成了?”
齐妃忙不迭点头,兴奋得像个孩子:“成了成了!顺顺当当的!”
也不等莺儿细问,就把刚才跟皇上的对话一股脑倒了出来。
听着听着,余莺儿眼神越来越古怪 ——
这是忽然开窍了,居然知道背刺人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当着皇上面前给皇后上眼药,偏偏说的话还挑不出错处。
而且听这意思,皇上居然还是信了。
看来皇后在皇上心里,分量还真不重。
她按捺住心思没插话,继续听着齐妃说,直到听见皇上把潜邸赐给弘时阿哥,才心里猛地一动:
潜邸可是当年皇上做雍亲王时的府邸,如此看来三阿哥在皇上心中还是很有地位的。
或许将来等皇上的皇子多了起来后会有所改变,但至少现在,皇上应该还是很疼爱三阿哥的,
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潜邸给三阿哥来住,要知道这待遇跟隐形太子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也就齐妃现在没了争储的心,不然指不定又要惹出多少麻烦。
余莺儿转念又想:等明儿旨意一下,六宫谁还敢小看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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