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忽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拽住余莺儿的裙摆:
“莺儿,本宫听你的!只要能保弘时和本宫的平安,什么储君之位、太后尊荣,本宫都不要了!”
她抹着泪抬起头,眼中满是乞怜,“你倒是快说说,到底该咋办?”
余莺儿见她终于松口,心中无语,面上却故作凝重:“娘娘总算想通了。”
她扶齐妃起身,凑近耳边压低声音,“如今最要紧的当然是让皇上觉得您母子俩无心争储。
皇上才登基,咱们这般急切是盼着皇上......您也自己想想皇上会如何看待。
再过几日便是弘时阿哥的生辰,到那日皇上必定会来您这里,
到时您只需好好表现一番,感慨阿哥的年岁也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宫中,再跟皇上请旨让阿哥出宫开府就是了。”
“这... 能行吗?” 齐妃迟疑。
余莺儿挑眉:“皇上应该最厌结党营私,您若主动让弘时阿哥离皇后远远的,皇上又怎会不答应,反而还能保命。”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算计,“另外,咱们得想法子也跟昭嫔搭上话,甭管将来,至少如今这后宫也只有她一人有孕。
她若能平安生下孩子,皇后的注意力保不齐就会被转移。
没了弘时阿哥,她也需要重新找一个棋子,到时候可有得争了。
您不妨也派人送些不含药性的补品去圆明园,
没看华妃娘娘都送了许多珍贵的补品,大家都不傻,这也算是埋下条后路罢了。”
齐妃听得连连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拽着余莺儿的袖子发抖:“可皇后要是疑心咱们怎么办?”
“那就得让她觉得咱们蠢。” 余莺儿勾起嘴角,
“往后您见了皇后,就只管说些家长里短,再时不时抱怨儿大不由娘,
让她觉得您现在连弘时阿哥都管不住,也给皇后一种阿哥长大了,入朝后已经不能轻易摆布的错觉。”
她凑近压低声音,“奴婢再去外头散布消息,说弘时阿哥出宫后天高任鸟飞,开始不受管束,您只能暗自垂泪。
保准能让皇后放下戒心。”
齐妃一听就急了:“可这样传出去,弘时的名声不就毁了?他向来孝顺听话......”
“都不想争皇位了,还要那么好的名声干什么?”
余莺儿冷冷打断,“难不成您想让阿哥也步八贤王的后尘?”
“不行不行!” 齐妃浑身一激灵,脸色瞬间煞白。
她太清楚雍正对八阿哥的恨意,当年夺嫡之争的惨烈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就按你说的办!八贤王的下场太惨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弘时重蹈覆辙!”
见齐妃松口,余莺儿也语气放缓劝道:“娘娘仔细想想,弘时阿哥好歹是皇子,日后封个亲王,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要是争皇位,少说要熬二十年,还得时刻防着皇上猜忌。弘时阿哥心地纯善,哪经得起这些算计?”
齐妃原本心底还是有些念想的,想着如果昭嫔生的只是一个公主......
可细细一算二十年的漫长岁月,自己都未必能熬得住,更何况她的弘时?
想到争储路上的刀光剑影,她也彻底泄了气,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不争了!平安活着才是福。往后就听你的,只要我儿能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余莺儿见齐妃彻底松了心,便扶着她往软榻上坐,续道:
“娘娘想开了就好。老话说得好,‘不争才是福’。
余莺儿自己也靠在另一侧的软垫上,
“您可是正经妃位娘娘,又有成年皇子傍身,只要不往刀尖上撞,还怕过不上好日子?”
齐妃紧绷的肩膀也是突然松下来。她本就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不过是做母亲的盼子成龙,才被储君之位迷了眼。
此刻听余莺儿这么一说,倒觉得浑身轻松:“对!等弘时出了宫,皇后拿捏不到我儿,本宫还怕她作甚?
往后在这宫里,本宫也要痛痛快快地活!”
想起华妃平日拿弘时打趣的嘴脸,咬牙切齿道,“往日本宫总是让着她,下回定要驳得她无话可说!”
余莺儿听后忍俊不禁,垂眸掩住眼底笑意:“娘娘聪慧。”
齐妃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功夫殿内就重新飘起了的笑声。
余莺儿今日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齐妃母子不趟这趟浑水,她也能跟着安稳下来——
说来,这长春宫的天,以后怕是要由她来撑了,至少她余莺儿不是个傻的。
随着众妃嫔在宫内重新安顿妥当,宜修也就恢复了前来景仁宫请安的规矩,这也是她每日最开心的时刻。
因着安陵容不在,宜修就少不得要拿她有孕之事在众妃嫔面前说嘴一番。
她也知道这一胎她是弄不掉了,现在唯有使劲给昭嫔拉仇恨。既然不能出手,那她就把其她人的心思给勾搭起来。
期望等她产后回宫时,迎接她的能是六宫的另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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