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这边也是怕了宜修,别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于是当天下午就亲自动手,做了两份栗子糕,做完后也立刻派人送往勤政殿。
而且她这一次特意选了个嘴巴较为伶俐的宫女,又叫余莺儿对其耳提面命的交代了一番说辞。
待日头西斜时,两个宫女捧着描金食盒,就匆匆离了镂月开云。
翠果去长春仙馆给宜修送栗子糕的过程很是顺利......因为宜修压根就没有见她,
才刚到门前,这翠果就被秀夏给拦了下来,领了栗子糕后,就打发其离开,更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而另一头得那个伶俐的小宫女,却在勤政殿外候得正巧,苏培盛尖着嗓子通传时,雍正也是刚放下朱笔。
"齐妃?" 雍正揉着眉心抬眼,龙纹袍角扫过青玉砖,"她不在自己宫里听戏,又折腾什么?"
起了好奇心,雍正也就召了这小宫女觐见。
小宫女膝头重重磕地,食盒举得笔直:
"启禀皇上,齐妃娘娘让奴婢送来这栗子糕。
交代说是今早皇后娘娘特意点名,要娘娘亲手制作的。"
小宫女等了少许,没有听见问询,便只能按余莺儿所交待的继续说道,
"娘娘想着既然皇后娘娘都喜欢她做的栗子糕,索性也就做了两份,
给皇上您也带出来一份,这刚做好就命奴婢前来奉上。”
雍正听着就感觉好笑,像是齐妃的脑回路......
还带出来一份,他堂堂天子,不特意为他做糕点,却是要带出来一份给他。
雍正也多疑惯了,笑过之后,再往前一细想,
皇后点名要一个妃位给其亲手做这栗子糕,她当妃主是什么?厨子么?
皇后...这又是发什么疯?又有什么想法了?
齐妃也是真蠢,皇后让她做...她就做?
堂堂皇子生母,脸面都不要了?居然这么巴结皇后......
她们的关系何时这般要好了?雍正心里思虑良多,但还是面无表情,
他漫不经心地翻着奏章,眼角余光却盯着食盒:
"你们娘娘近来都做什么?"
小宫女也按照指示开口回道,
"回皇上,娘娘每日也都是闲着听听曲,闲时便与余官女子说闲话。"
雍正这才想起来余莺儿是被他指到齐妃宫里去了,再想着这阵子齐妃难得消停,怕是与这余莺儿有关。
于是指尖摩挲着奏折边缘,忽然抬眼问道:“她二人相处倒和睦?”
小宫女猝不及防撞进帝王审视的目光,后颈瞬间沁出冷汗,忙伏地叩首:
“回皇上的话,两位主子很是投契!”
余莺儿没有教她如何回答,她也只能绞尽脑汁,说些无关紧要的,
“余官女子每日辰时便在廊下唱曲儿,唱的《西厢记》《长生殿》最得娘娘欢心。
平日里说话做事更是规矩,经常服侍娘娘......”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龙纹屏风上的金鳞忽明忽暗。
雍正想起余莺儿初封时的轻狂模样,又想起齐妃往日动辄撒泼的闹剧,
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
有趣,倒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告诉你们娘娘,” 雍正垂眸继续翻着奏章,声音漫不经心,
“好好听曲儿,少掺和后宫是非,若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忽又抬眼,烛光映得龙袍上的金线刺眼,
话音未落,小宫女吓得俯身:“奴、奴婢一定带到!”
雍正忽又抬眼,像是想起什么,再次开口,
“再传朕的话,过些日子朕闲了,便去镂月开云瞧瞧。”
待小宫女如同鹌鹑般退出勤政殿,后背的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攥着帕子抚过剧烈起伏的胸口,长舒出憋在胸口的浊气,
暮色中,她踩着满地碎金般的夕阳,朝着镂月开云的方向疾步而去。
待小宫女匆匆回到殿内时,齐妃与余莺儿早已翘首以盼。
齐妃见她跨进门槛,忙招手唤至近前,攥着绢帕的手直晃:
“快说说,皇上见了点心怎么说?”
小宫女定了定神,将雍正的问话与叮嘱一五一十回禀,末了添了句:“皇上还说过些日子会来瞧娘娘。”
齐妃眼底一亮,转头看向余莺儿。
余莺儿先赏了小宫女两锭银子,让其退下休息后,才掩唇轻笑:
“恭喜姐姐,这事算是成了一半了。”
殿内铜香炉里的青烟袅袅升腾,齐妃望着余莺儿从容的模样,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这怎么就成了一半?"
"姐姐糊涂!" 余莺儿拎起茶壶斟茶,沸水冲得茶盏叮咚作响,
见齐妃面露困惑,她便解释:“妹妹教她回禀时特意提了‘皇后点名要您做糕’,
皇上那般多疑的性子,能不琢磨皇后是安的什么心?"
她将茶盏推到齐妃跟前,指甲在盏沿敲出清脆声响,
"您这些日子安分守己,皇上定会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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