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难得大方一回,殿内也顿时响起一片谢恩声,此起彼伏的 “谢皇上隆恩” 让宴席气氛愈发热烈。
待声浪稍稍平息,曹琴默才再次开口,眼波流转间满是期待:
“接下来,有请昭嫔妹妹为小女温宜作诗提字!
嫔妾与昭嫔妹妹相交已久,早便听闻她为温宜周岁备下了绝妙佳作,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今日总算是温宜的福气,能求得妹妹的墨宝!”
话音甫落,安陵容便在紫烟搀扶下莲步轻移,缓缓行至至殿中。
她此刻的面上也难得的在外人面前浮现出一抹浅笑,温婉动人的模样,引得殿内皇室宗亲纷纷侧目。
众人交头接耳,对这位近来风头无两的宠妃好奇不已,
毕竟传言中,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博古通今宛如才女在世,
可这般盛名之下,今日现场作诗题字,究竟是名副其实,还是徒有虚名?
反观殿内一众嫔妃与雍正,却显得气定神闲。
她们早已多次见识过安陵容的才艺,自然心中有数。
尤其是雍正,望着安陵容端坐书案前的身影,眸中满是信任,
唇角也笑意更深,转头对曹琴默道:“温宜能得昭嫔亲自赋诗题字,确是天大的福分。
朕倒要瞧瞧,昭嫔会带来何种惊喜。”
安陵容这边却恍若未闻周遭议论,从容提起笔墨。
她垂眸凝神,素手在宣纸上如蝶翩跹,字迹刚劲中不失柔美,诗句一气呵成:
“金殿祥光映绮筵,明珠初度庆华年。
眸含星斗凝秋水,笑带春风绽玉莲。
他日兰台书锦绣,他时凤阙舞婵娟。
愿随仙桂长青茂,岁岁今朝乐满天。”
随后,又工整写下小字及年月 。
还不待墨迹干透,曹琴默便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
她伸头细细观瞧,逐字念诵,面上笑意愈发灿烂。
虽说她文学修养有限,但近来为与安陵容交好,也是开始钻研诗词,倒也能品出诗中满含的祥瑞之意:
待墨迹干透后,曹琴默立即命音袖捧着诗文,小心翼翼地绕场展示。
殿内王亲贵胄虽非个个擅于舞文弄墨,却也懂得品鉴优劣。
当众人看清宣纸上工整清俊的字迹与精妙诗句,赞叹声此起彼伏:
“这命题作诗最是考验功底,竟能将皇家气象与稚子之庆融于笔端,当真难得!”
更令人惊艳的是这书法,铁画银钩,又暗藏筋骨力道。
敦亲王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直凑到宫女身侧细看,眼中满是欣羡:
“这般瘦金体,倒比我府中收藏的许多名家之作更见神韵!”
敦亲王见她的福晋盯着诗稿挪不开眼,就想着是否有机会也求得一幅字。
于是他眼珠一转,喉结动了动,心里开始打起了算盘珠子。
他可是早就听闻,这昭嫔的丹青其实更绝,就连素来挑剔的老四都将她的画作悬于书房,
由此可见,其丹青到底是什么水平,能让见惯了好东西的皇帝如此喜欢。
所以他也跟着大家夸赞起来,想着先打好关系,
待有机会相熟之后,也请其为他的福晋画上一幅,这样他也能把爱妻最美好的容颜保留下来了。
于是,敦亲王一改往日横眉竖目的粗粝神态,嘴角牵强扯出笑意,声如洪钟地开口夸赞:
“臣弟也是听人说过这昭嫔诗画双绝,今日亲眼所见,才知所言非虚!
皇兄这后宫当真是藏龙卧虎,单瞧昭嫔娘娘这诗作与书法,已然是炉火纯青!
可想而知那丹青之作更该是何等模样,可见皇兄慧眼如炬,挑人眼光独到!”
雍正闻言挑眉睨了敦亲王一眼,嘴角虽不自觉地扬起,眼底却藏着几分审视。
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了,自小与自己针锋相对,如今突然这般谄媚,必有蹊跷。
于是他指尖轻轻叩着扶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并未接话 ——
以老十睚眦必报的性子,若非有求于人,哪会摆出这般礼贤下士的姿态?
敦亲王见雍正这般模样,一副 “看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的神情,心头顿时无名火起,险些又要梗着脖子犯倔。
可余光瞥见福晋攥着帕子,眼巴巴望着安陵容写下的诗稿,眼底满是期盼,到嘴边的硬话又咽了回去。
他重重一跺脚,在心底暗骂:罢了!说几句好话又不掉块肉!
“皇兄这识人用人的本事,放眼整个大清,谁不竖大拇指!”
敦亲王拍着胸脯,嗓门震得身边的筷子都跟着晃了晃,
“就说昭嫔娘娘这诗,既合了温宜公主生辰的喜气,又暗合皇家祥瑞,这等才情,怕是连江南的才子都要甘拜下风!
再瞧瞧这字,笔力遒劲又不失柔美,皇兄能将这般妙人收入后宫,当真是我大清的福气!”
见雍正终于放下茶盏,嘴角笑意渐浓,敦亲王咬咬牙,继续扯着嗓子恭维:
“臣弟平日里就爱跟皇兄拌嘴,可今日不得不服!
皇兄这眼光,那是火眼金睛!往后臣弟定要多来宫里走动,跟皇兄讨教讨教,如何慧眼识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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