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心思缜密,绝非行事鲁莽之人。
自打听闻雍正陪安陵容迁宫的消息,她便暗自留意,心中默默计时。
从雍正陪着安陵容抵达永寿宫,到雍正离开,再到自己这会儿踏出翊坤宫。
她心里也明白,这刚搬入新宫殿,肯定得花些时间收拾安顿。
所以按她估算,现在前去的这个时间点是恰到好处的,安陵容应该已经把诸事打理妥当。
况且这个时候赶过去,既能第一时间向安陵容恭贺乔迁之喜,又不会因为太早而打扰到人家忙碌。
曹琴默可是憋着一股劲儿,一心想拔得头筹,再次拉近和安陵容的距离。
虽说安陵容在这后宫之中,向来没什么交好的嫔妃。
可后宫局势复杂,谁也说不准,会不会突然冒出个起了心思的嫔妃前去永寿宫拜访。
她也生怕自己去晚了,万一和其碰个正着,不仅诚意上会削弱几分,到时候有些话也不方便说了。
毕竟此次她还身负华妃的嘱托,有些事情只能私下里和安陵容密谈。
想到这儿,她也不禁加快了脚步。
所幸永寿宫与翊坤宫离得不远,都在后宫的同一侧。
曹琴默带着华妃赏赐给安陵容的一大堆东西,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永寿宫前。
仰头望去,那崭新制作的匾额散发着庄重又华贵的气息,再看重新装饰过的朱墙红瓦,也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曹琴默见状不禁心生感慨,在这后宫之中,得宠与不得宠在皇上那儿的待遇,差别实在是太明显了。
就拿自己与丽嫔居住的启祥宫来说,从圣祖时期到现在,几乎没什么变化,不仅没添一件新鲜玩意儿,修缮方面也不见内务府多上心。
再瞧瞧眼前的永寿宫,处处透着新贵得宠的风光。
所以即便曹琴默心思深沉,此刻也难免泛起一丝嫉妒。
可就在这时,她逐渐接近的身影也被安陵容身边的紫烟提前发现。
她也忙收敛情绪,脸上也瞬间绽放出笑颜,整理了衣衫和紫烟寒暄了几句,便跟着踏入宫门内,这番礼贤下士的态度,倒是给永寿宫的这些宫人很大的好感。
待一行人走到主殿前,就见安陵容也施施然从殿内出来迎接她。
她脸上那略显虚假的笑容,在见到这般礼遇后,竟也真诚了几分。
曹琴默本就擅长交际,见状连忙满脸堆笑,语气中满是热忱:“昭嫔妹妹如今可真是风光无限呐!
这才入宫多久,就晋升为嫔位,今儿还住进了这离养心殿最近的永寿宫,往后啊,可得多多关照姐姐我了。”
安陵容笑意盈盈的轻声说道:“曹姐姐快别打趣我了,能有今日,全仰仗皇上的抬爱。
姐姐在宫中多年,见识广、手段高,往后还得姐姐多多提点妹妹才是 。”
曹琴默听罢摆了摆手,拉过安陵容的手后亲昵地拍了拍:“昭嫔妹妹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你聪慧过人,又得皇上欢心,日后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瞧瞧这永寿宫,布置得多气派,可见皇上对你的看重 。”
安陵容能怎么办,只能谦逊道:“都是皇上厚爱,我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倒是让姐姐见笑了,快些进殿里坐,尝尝我新得的好茶 。”
待两人略作寒暄之后,曹琴默敏锐地察觉到时机已到。
抬眼望去,殿内并无太多闲杂人等,仅有紫烟在安陵容身边静静侍立。
她才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开口:“妹妹,姐姐也是刚从翊坤宫过来,此次前来,实则是受人所托。
您如今搬至这永寿宫,与后侧翊坤宫的华妃娘娘成了邻居,华妃娘娘得知后,特意命嫔妾带了些贺礼给您。”
说到这儿,曹琴默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欲言又止的神情,旋即接着说道,“而且华妃娘娘对于当日翊坤宫之事,心中实在愧疚,一直想找机会向妹妹您表达歉意,这不,便让嫔妾来与妹妹说合说合 。”
安陵容也不傻,怎会听不出曹琴默话里话外的意思。
她在心底冷笑一声,心想:她终究还是坐不住了,想必是知道自己名声已然臭不可闻,又眼巴巴地盼着我痊愈迁宫。
想必也是等了好些时日,这才赶忙派曹琴默来这般明示暗示,想让我出面澄清。
哼,我自然有法子能立即澄清华妃下毒坑害我的事,可我又为何要主动呢?
这般想着,安陵容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温婉无害的模样,微微蹙起眉头,轻声问道:
“可是本宫听闻皇后娘娘最近头疾发作,已经闭宫不出。
咱们这些嫔妃没了请安的由头,都没机会凑在一起,本宫又如何能替华妃娘娘解释呢?”
曹琴默听着安陵容的语气,敏锐捕捉到她并不排斥为华妃澄清一事,心下了然。
毕竟安陵容如今该得的好处都已到手,再揪着过往不放确实没什么必要。
于是,她也不再废话,决定把全盘计划和盘托出,好让安陵容心中有数。
就只见她脸上堆满笑意,和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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