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和小夏子的动作能瞒过绝大多数后宫之人,却躲不过宜修的眼睛。
毕竟她是正儿八经的皇后,还执掌着乌雅氏等内务府包衣势力。
雍正的这些举动虽说不是极其明显,但也没做到十分隐秘,有心之人很快便能知晓。
掌灯时分景仁宫内,绘春刚刚把听来的消息告知宜修,宜修听完后却没有出声,依旧静静地看着书。
反倒是侍立在侧剪秋满脸阴郁,一副主辱臣死的姿态,向宜修抱怨道:“娘娘,皇上这般做可太不给您面子了。
赏后宫嫔妃东西,还一下子赏了四个人,却都没有娘娘您。
不管这事隐秘与否,都太叫人寒心了。”
宜修现在却是毫不在意这些,声音轻柔,却透着几分凉意:
“又不是一两日寒心了,心早就寒透了,何必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是些物件罢了,又不能让人长生不老、起死回生。
待得人一死,东西还不是要收回内务府,到头来都是别人的。”
剪秋听她这么说,只觉得阴森,便不敢再言语。
可宜修却来了兴致,对剪秋说道:
“说来,本宫倒是小看了这个昭贵人。
也是,在她晋封贵人,还同时被赐予封号的时候,本宫就该明白,这宫里还真是卧虎藏龙。”
剪秋却不以为然,随口说道:
“娘娘何必在意她,小门小户出身,掀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是平日那副娇柔造作的做派吸引了皇上罢了。
这后宫里莺莺燕燕这么多,她这做派倒也算独一份,被皇上宠幸几分,想来也是常理。”
宜修听后面色古怪的接着说道:
“所以说呀,无论什么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
爱一个人也是如此,所有人都爱他,他就不觉得这份爱有多稀奇;
所有人都对他好,他就会觉得理所应当。
说不定有人盼着他死,给他甩脸子,他反倒会被吸引,觉得这样特别的人才值得珍惜呢。”
剪秋听到这儿,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她知道宜修说的正是雍正。
而宜修却兴致颇高,又开口问道:
“这个沈贵人是怎么回事?
这几日来宫里请安,本宫瞧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和她的好姐妹莞贵人划清界限呢。”
剪秋思索了一番,她一直陪在宜修身边,每次请安时也都站在近旁,所以稍微想了想,便肯定地开口道:
“经娘娘这么一说,奴才还真发现是这么回事。
沈贵人这些日子来请安,从未提起过莞贵人一句。
而且听华妃话里话外的意思,沈贵人也没再去过碎玉轩探望,不然华妃不会那样讽刺沈贵人假模假式。
如今看来,沈贵人确实是想和莞贵人区分开来,难不成她有什么别的意图?”
宜修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意图本宫没看出来,不过她倒像是开窍了。
细想想,这沈贵人入宫时,家世在新进嫔妃中也算数一数二的,却总围着那个莞贵人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贴身婢女呢。
这就是姐妹?长着那张脸的人会是什么好东西?
连自己亲妹妹都能坑害,更何况她这样的外人。
果然长着这样一张脸的人,心都是同样的黑!”
剪秋知道,宜修又想起了纯元皇后,便接话道:
“娘娘说的对,这世上哪有什么真心实意的感情,不过都是利益使然罢了。”
宜修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歹毒一闪而过,继续说道:
“沈贵人这般,怕是也终于看清莞贵人的真面目了,知道指望不上,现在眼巴巴地跑到姑母跟前求庇护了。
就本宫姑母那个身体状态,就算有心庇护,又能庇护这沈贵人多久呢?
哼,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总归她也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
只要她没碍着本宫的事,还能让她把持着部分宫权,时不时地恶心一下华妃也好。”
她轻轻抚了抚鬓发,嘴角勾起一抹笑,
“想来华妃和莞贵人知道了这件事,也同样不会高兴才对。
她们不高兴,本宫就高兴。
沈贵人如今既然选择了投靠太后,那便让她在太后身边侍候着吧,看看她到底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剪秋在一旁微微颔首,轻声附和道:
“娘娘说得极是,那沈贵人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她能有什么作为。
倒是华妃和莞贵人,娘娘还需多留意才是。”
宜修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哼,华妃仗着年羹尧,在本宫面前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本宫早就想收拾她了。
至于莞贵人,她那张脸……” 宜修顿了顿,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别以为有皇上的宠爱就能高枕无忧了,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什么是长久的。
本宫有的是时间,慢慢地和她们耗。”
宜修又忽然想到了齐妃,转头略微抬头看向剪秋,问道,
“齐妃是不是最近除了请安以外,不怎么来景仁宫了?本宫怎么觉得,除了请安时能看到齐妃,平常都见不着她人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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