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思忖自己也是见过世面之人,但安陵容这样才情兼备的他也是头一回遇见。
西数他这后宫之中,皇后虽出身乌拉那拉氏这样的大姓,可终究是庶女。
所以自幼便饱受嫡母的苛待,在文学教养上自然也未能得到精细栽培,不过是写得一手还算拿得出手的书法罢了。
再看齐妃,简直大字不识几个,既无半点才情,品行也不怎么样,真可谓是无才无德。
年轻时或许还有几分容貌,可如今上了年岁,又生养了弘时,还为这孩子长期操心劳神,那曾经的美貌也早已不复存在。
华妃出身汉臣之家,虽年遐龄饱读诗书,可近年来年家却以武力功勋发迹,渐渐有了轻文重武之势。
受此影响,华妃身上只有骁勇之气,却没有文人那种清雅柔美的诗赋才情。
敬嫔为人老实木讷,不善言辞;丽嫔则蠢笨糊涂,空有一副美貌,却毫无头脑。
曹琴默长相平平,心思倒是颇为深沉。
欣常在呢,除了嘴皮子利索些,也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优点。
至于沈眉庄,完全就是大家闺秀的做派,规规矩矩,恪守礼仪,可在才情方面着实有些木讷,缺乏灵动的才气。
细细想来,他身为天下之主,这后宫佳丽也是众多,却难寻一个既有美貌又兼具才气的女子。
即便是前段时间独得自己恩宠的甄嬛,也不过是精明些罢了,
虽说有那么一点才华,但单单只论才华的话与眼前的安陵容两相对比,却也就不算出众了。
可眼前的安陵容就截然不同了,因为来自江南,浑身透着一股温婉灵秀的气质,
又兼文气四溢,一举一动简直都对上了自己的审美。
加上她今日不仅展现出了高超的画技,
而且那幅画将自己的神韵描绘得淋漓尽致,甚至从画中还能看出一些佛学修养。
不然,画中怎会流露出那一丝慈悲之意?
已小见大,这安陵容定然已是爱惨了他,不然怎会画出自己天子的霸气威严,和佛祖的慈悲为怀。
想到这里,雍正不禁心满意足,脸上浮出自得之色,
而安陵容如此才情卓绝,也使得雍正内心对她的重视又增添几分,
觉得唯有如此才女陪伴身旁,才与自己的帝王身份相称,才配得上坐拥这锦绣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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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看过诗后,反复斟酌两首诗的细微差别,在心底权衡许久,最终选定了第一首。
只见他动作轻柔地将那首诗铺展开来,平整地放在桌面,随后拿起笔,把 “笔落惊鸿会玉郎” 里的 “玉” 字改为 “四” ,
而后满含深情地看向安陵容,声音满是温柔与期许,缓缓开口:“容儿,朕觉得这首诗应情应景,你与朕的情谊相得益彰,韵味悠长。
而且朕排行第四,你以后就称朕为四郎。
再把改后的整首诗写于画上,这幅画朕就不留给你了,朕要好好收藏起来,往后闲暇之时便能时时欣赏,睹物思人。”
“至于另外一首‘遥念昔时同赏景,云间雁字诉情长’,朕也十分喜爱。
待日后朕真正陪你一同赏景时,你再精心为朕作画一幅,而后将这首诗词题于其上,一并呈给朕。
朕定会小心珍藏,定不辜负爱妃对朕的满心期许。”
言罢,雍正心情大好,爽朗的笑声在殿内回荡。
笑罢,他再度拿起安陵容的这幅字画,细细品鉴起来。
此前他的心神全被画作吸引,这时才留意到安陵容的字迹。
但见她笔下并非寻常闺阁女子钟爱的簪花小楷,而是宋徽宗那别具一格的瘦金体。
这字笔画间铁画银钩,起笔锋芒毕露,恰似刀削般锐利;
收笔时则干净利落,余韵中又带着一丝灵动的飘逸。
每一笔都似蕴含着千钧之力,暗藏劲道,可又不失温婉灵动,婉转生姿。
转折之处更是棱角分明,仿若精心雕琢的玉器边缘,线条利落流畅,尽显极致工艺之美,让人不禁为这一手好字拍案叫绝 。
细细品味了安陵容的字画之后,雍正的眼神中满是惊艳与赞叹,心中的喜爱与欣赏如潮水般翻涌。
他难掩激动之色,情不自禁地轻呼:“容儿,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说罢,雍正难掩内心的激动与喜爱,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安陵容,随后轻柔地将她抱至榻上。
缱绻过后,两人才恍然想起还未用膳。雍正没有丝毫的羞涩与尴尬,神色自若地吩咐苏培盛传膳。
膳后,两人相坐在一起,又兴致勃勃地探讨起诗词歌赋。
安陵容才思敏捷,见解独到,旁征博引间尽显深厚的文学底蕴,让雍正再次领略到了真正才女的艺术涵养。
从这一刻起,雍正彻底将安陵容放在了心上。
他心里明白,安陵容家世卑微,在这深宫里,出身几乎是最低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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